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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4

不過允兒也不至於真的讓彼此的用餐時光就這麼的淡漠，如她自己所說的，她是真的盡量在放鬆中，吃進幾口燉飯後，心情好多了，開始一臉賊兮兮、一臉欲言又止的不斷偷看 Jessica，有些尷尬卻又不知該如何突破僵局，畢竟二個人現在會這麼僵，跟自己的易敏感情緒有著一定程度的關連，而被偷看的人又不是神經斷裂，當然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想說些什麼又不敢說話，現在不是在攝影狀態，Jessica 倒不像在台上那般的羞澀靦腆，私下的 Jessica 主動多了，「幹嘛一直看我？」，坐在允兒正對面，主動發話

「噗…」，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戳破，允兒趕緊用手擋住噴出來的一口飯，狼狽極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唔唔…咳咳咳咳咳………」，被嗆到了，愛乾淨的允兒對於現在這場面尷尬萬分，超想立刻披上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讓自己馬上從 Jessica 眼前消失，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允兒只能趕緊對著 Jessica 輕點頭，便匆匆忙忙的衝進廚房整理一下自己…

沒想到一句問話會讓允兒的反應這麼大，Jessica 除了被嚇一跳之外，對於允兒的反應只覺得好笑，沒想到可以看到允兒出糗的一面，本來是想坐在原位等著她回來的，突然又想到…她這麼敏感，萬一又糾結在面子之類的問題上，那不就又要心情不好了，轉念一想，離坐，起身跟進廚房～

站在門邊沒進去，Jessica 倚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允兒的動作，在允兒稍事清洗完畢轉身走出廚房門時，準確達到嚇人的目的，無預警，允兒立馬往後退半步：「嚇，onni，妳怎麼站在這裡？」

訓練有素，Jessica 露出好看的魅惑笑容，往前半步，站的極近：「怎麼？ 我就不能站在這裡？」

「啊，可…可以啊，這裡是妳家，妳愛…愛在哪就在哪，只…只是，」還想說些什麼的允兒，嘴唇卻被伸過來的食指抵住，Jessica 輕輕把話接走：「我不喜歡聽到什麼妳家、我家之類的話，聽了讓人很不舒服。」

「唔…，」就算嘴唇被堵住，允兒想講話的話，其實還是可以講話的，「可…可是這是事實也沒錯啊！ 妳自己也這樣講啊～」

「是沒錯啊，可是如果是帶上醋意酸溜溜的被說出來，那就讓人聽了很不舒服！」，這邊笑笑暗示

「我…我又沒有！」，心虛的很

「呵呵…，允兒啊，這方面我比妳敏感喔！」，沒抱上，但二人靠的極近，身上的衣服輕貼，Jessica 的手指從唇上移到允兒下巴，輕抵住

怎麼感覺二人現在的姿勢很偶像劇啊，「o…onni，妳在拿我練習拍戲喔？」

「嗯？ 沒有啊，幹嘛這樣問？」二人近到陣陣香氣都撲鼻而來

「那我們現在這姿勢是………？」，站太近了，手沒敢亂比劃，改用眼睛上下打量代替

「允兒阿，妳覺得我們現在這姿勢被看到的話，會有多少人吃醋？」，嘴角勾起調皮的笑容

決定從這場被調戲的遊戲中脫離，允兒大大的往後退一步，拉開彼此距離，「onni，不要鬧了！」

站在原地不動，「怎麼？ 就妳可以吃醋，我就不能鬧妳？」，Jessica 似笑非笑

「我…，我…」，我沒有，但是說不出口，因為…好像…被說中了～

見好就收，Jessica 敏感的女人天性讓她適時停下逗弄，「呵呵…，走吧，回去吃飯，允兒我只是想跟妳說，很多時候有心做效果或是本能性的熱情擁抱，我分得清楚，妳呢？ 分得清楚嗎？」，嬌俏的轉回身，邁著大步走出廚房

什麼嘛，沒頭沒腦的在講什麼，不管了，吃飯，吃飯，跟著步出廚房的允兒，不期然撞近一個柔軟的懷抱中，「啊…」，sica onni？ 允兒趕緊本能性的抱住對方，怕她跌倒，心裡納悶，『onni 不是回位子上了？』，耳裡同時傳進好聽的聲音：「唉喲，我只是忘了跟妳說妳的燉飯很好吃，妳幹嘛撞我啦～～」

「痾…，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 onni 會突然煞車？」，嘟嘴無辜，但還是稍微注意一下腳步，怕 Jessica 被拌著

「妳…，哼！ 算了，不跟妳計較，」貼心的舉動盡收眼底，心裡一陣開心，略掙開懷抱，卻又突然轉回身，「啊，對了，允兒，吃這個燉飯配點紅酒剛好，要喝嗎？」

「喔，不不不…，喝酒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嚇死！」，這個小插曲，讓心情沒吃飯前那麼差，允兒掛上笑容走回座位，聽到『喝酒』，馬上搖手，無敵抗拒～

「妳又不是不能喝，喝一點還ok吧？ 而且現在是在家裡，妳晚上是住在這邊，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吧？」

「喔，這不是在哪裡喝的問題，」，扒進一大口燉飯，繼續說：「我也不擔心什麼『酒後亂性』的問題，這一點，onni 請放心，我啊，沒那個體力去亂性，我是那種『千杯不醉，一杯就倒』的體質，如果要不醉，就是要靠意志力去撐，這麼累的事我才不想常做，onni，妳自己喝就好了！」，對著 Jessica 拿著酒杯的眼神詢問，允兒敬謝不敏，趕緊搖搖手～

把半杯紅酒放在桌上，Jessica 這才拉上椅子重新坐好，「我又沒在擔心『酒後亂性』這件事，又不是第一次陪在喝酒的妳的身邊，妳要想幹嘛，應該早就幹嘛了，確定不喝一杯？ 配上妳的燉飯口味剛好耶！」

「呵呵…，謝謝 onni 不討厭我做的飯，但是酒喔～，真的免了，我不喜歡酒味，酒，臭臭的！」

「噗…，妳在說什麼啦，哪來的臭味啊！」，被允兒這個觀點戳到笑點

「真的啦，酒對於我來說真的是臭臭的，onni，我跟妳說喔，酒啊，很多都是穀物或是水果發酵而釀成的，什麼是發酵？ 就是把東西封在一個容器裡，然後放給它壞掉，如果密封的夠好，沒發霉，那從那些東西裡流出來的汁就是『酒』，過濾後再給人喝，如果密封的不夠好，東西發霉了，那就等著被倒掉吧，所以啦～，重點是，我為什麼要去喝一個站在壞掉的飲料？ 還有啊，那個發酵味道，臭斃了！」，一邊吃飯，允兒一邊理所當然說出自己的理論

「呀，我還在喝紅酒耶，妳一定要形容成這樣嗎？」，這邊完全抗議

「呵呵呵…，onni 妳喝啊，我又沒說什麼，我是說我不喜歡喝，又沒說別人不能喝，喜歡的人就會說那味道有多香、有多香，不喜歡的人，像我，不管怎麼聞都能聞到那股臭味！」

「呀，妳還說，那妳的意思就是我喝臭臭的東西，所以我會變臭囉？」

「嗳～，等一下，這個我沒說喔，我覺得『酒』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怎麼說？」，想知道允兒又會說些什麼的 Jessica

「酒呢，是好與壞那條界線邊緣下所控制出來的產物，人們把它控制的很好，所以各種香醇的品級就會出來，一個被好好控制下所製成的產物，卻會讓喝下它的生物崩壞，很多人喝了它，反而會失去控制，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onni，妳說，這是不是很好玩的一個現象？」，饒有哲學的分析口吻，但卻出自於一個塞滿食物的口中，怪～

「噗…，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妳這理論去哪裡學來的？」，似笑非笑的聽著，眼前的允兒挺好玩的

「我自己觀察的！」，一臉得意洋洋的吃東西，狼吞虎嚥，咬咬咬…

「呵呵…，妳這個樣子很可愛，這麼厲害啊～，一個不喝酒的人卻這麼會分析酒的本性？」，這邊吃飯的動作明顯優雅許多

「呵呵…，說分析不敢，但是我喜歡研究這些有的沒的，onni，我跟妳說喔，我還知道『酒』的神奇喔！」

「真的嗎？ 說來聽聽啊！ 我喜歡聽妳講這些！」

「真的？」，小孩子眼睛明顯發亮，完全開心，「秀英 onni 她們就很不想理我這些耶，onni 妳是好人！」

「噗…，這樣就是好人囉，好吧，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好好的完整聽妳說完這些！」

「好～！ onni，我跟妳說喔，妳應該知道撇開我說的發酵臭味，其實每一款酒都會有它獨到的香氣吧？」

「嗯哼！」，點點頭，一小口紅酒滑入，微酸，不澀，入喉後，喉間有一股淡淡的果香

「嗯，可是啊，同一瓶酒，被不同的人喝下去後，在每個人身上卻都會蒸出不同的酒香氣，先不說好不好聞，但是每個人的香氣都會不同，這就像談戀愛一樣，每一瓶酒都有它不同比例的酸甜苦辣，被飲下如同交往，同一個人跟不同的人交往，就會引發出不同的回味，然後呢，同一個人喝下不同類型的酒，蒸出來的香氣也不同，這就像同一個人在不同段的戀情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不同的表現或是改變； 再來，同一個人，在不同時間喝下同一年份的同一瓶酒，所散出來的香氣又會不同，這就像跟和同一個對象重新復合，再譜戀曲後會激出不同火花，有的是會發現，還是這瓶酒適合我，有的人則是會知道，不管經過多少時間，當初的不適合，最終就還是不適合。」

饒有深意的意境，想不到允兒會說出這番話，這跟他的小孩子形象完全不同～，對允兒，Jessica 不禁有更多的好奇，「那調酒呢？ 跟妳的戀愛學理論搭得到嗎？」

「呵呵呵…，搭得到啊，調酒這個東西就更神奇了，像是在尋找刺激的戀愛感覺一樣，不同口味、不同型態的飲品混在一起，比例小小變動一下，就會產生不同感覺，就拿長島冰茶或是環遊世界這一類的調酒來說，會去挑戰的人，大多想證明些什麼，像是想在愛情裡沉淪，同時跟多個對象交往，很刺激、很辛辣，每個對象都有它的特色和新鮮感，無敵挑戰感官，但最後倒地的都是喝下那杯酒的人，而單支酒混雜汽水或果汁類的調酒，有種想在愛情裡增加調劑品的感覺，有的是透過一些果汁的柔美，化去談戀愛過程中的尖刺，而有的是透過蘇打水的氣泡，增加戀愛中的勇氣刺激，或者是利用可爾必思的酸甜黏膩，讓愛情增加誘人的柔滑，但其實最終都還是要回歸到單品酒質，這段戀情適合什麼樣的調劑呢？ 又或者是，看得懂本質的人，透過內在和酒色，不需要外加調劑就可以看出這支酒適不適合自己，『調酒』只是延緩對面對愛情本質的時間罷了！」

沒看著 Jessica，允兒自顧自的說出自己的理論，有時是看著剩下 1/3 的紅酒杯饒有深意說出，有時又像個哲理家一般，把叉子舉起，對著燈光小轉二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看透愛情一般的了然

安靜沒回話，Jessica 靜靜回味允兒的『品酒』新解，以前聽到的酒評都是在說這酒的年份如何如何，入口的感覺如何如何，酒後的餘韻又如何如何，從來沒人說過，『酒』入心之後會是如何？ 而在喝下這一杯酒之前，很多人都會看酒色，如同交往前，會先看外貌一般，但是有人會先看酒的內在嗎？ 被允兒這麼一說，好像自己以前的品酒變得很膚淺似的，不禁好奇：「允兒，妳談過幾次戀愛？」

「哈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大笑，允兒在 Jessica 沒能來得及嘟嘴出聲抗議之前，拿起只剩 1/5 杯的紅酒，輕輕晃了二下，杯體內緣馬上沾上一圈均勻的暈圈，高拿起，透過餐桌燈，杯內緣逐漸流下酒淚，「onni，妳看，酒淚，知道喝酒之前為什麼要揚晃酒杯嗎？」

沒出聲，手撐著頭，搖搖，允兒有深意的輕笑一下：「技術上來說，這是要揉進空氣中的氧氣，去掉單寧酸，但是呢，我倒寧可說這是未愛上某一個人之前的試探淚滴，每一段愛情在未萌芽前，都會有淚滴灌溉它，濃度對的就會均勻流下使其發芽，讓飲酒的人品其箇中酸甜滋味，濃度不對的，從這一圈淚水中就可以看出入口後的坎坷，」突然不預警，允兒仰頭喝掉最後的一口紅酒，「而我，還不願意品嘗這份酸甜！」

放下空酒杯，允兒笑笑的起身，把二人早已清空的餐盤拿去廚房清洗，獨留下 Jessica 一人在餐桌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