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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43

順利的手術,術後 12hr,允兒終於睜開眼睛了,沒試著挪動身體,只是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不像傷重的病人一般病懨懨的,允兒張著睡飽後明顯帶上精神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直轉~

 

安靜的病房中沒人,只傳來許多機器運作的聲音,過一下,允兒試著轉動頭部,痾…,好痛~

 

那還是乖乖的躺著好了,允兒放棄掙扎,先試著用皮膚及五官感受周遭環境,極冷的病房低溫,讓沒脂肪的腳趾冷的不敢亂動,皮膚可以清楚感受到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平日喜愛穿的棉質衣物,後背冰冰涼涼的,一直有種冷風吹過的感覺,呀…,妳們這些醫護,幫我把衣服穿好,幫我把被子蓋好一點會怎樣,不知道這樣病人其實會很難過嗎? 是說要不是妳們亂八卦被我聽到,不然我也是會體諒妳們平日的辛勞的~

 

頭頂上的日光燈,刺眼的讓自己很不舒服,又看不到時鐘,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不如閉上眼睛休息吧~,天庭那一切的記憶還在,只是混亂的讓自己分不清楚是真實的發生過亦或只是幻覺?

 

善才? 我只知道在佛教廟宇裡,觀世音菩薩身邊都會有一男一女的小童在身邊,不過我不是信那個教的,所以沒多涉獵,善才龍女? 這是什麼奇妙的組合啊? 我是善才? 可是這一世是女的,然後我要去找龍女? 哈,這地球之大,茫茫人海,連無人島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人咧,我是要去哪裡找龍女啊? 而且還牽扯到同性戀,這不是要我死嗎? 雖然從小到大曖昧對象到最後都是女生沒錯啦,但是真的要踏出那一步,那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吶~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其實那我也不必真的辛苦去尋找龍女啊,二個人既然都有『永世夫妻』的約定了,自然是會碰得到吧,好吧,那我就等著感覺好了,只是,『永世夫妻』耶,是要多有勇氣啊? 不管投了幾輩子的胎,到最後都還是只能跟同一個人談戀愛、結婚,然後廝守到老,下輩子再這樣,再下下輩子也這樣,這麼猛~,是有多深的愛戀才會許下這樣的誓言呢?

 

不過…,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幻覺,那我也就不必傷腦筋了,嗯…,那就先當成是幻覺好了! 累了,一下想太多事情,先再睡一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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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還沒想醒來的感覺嗎? 醫生說妳的手術很成功,只留下近腦幹處有一個小塊的血塊沒幫妳清掉,說是那邊太危險了,所以留著不動,不過那個血塊妳應該體內可以吸收掉,所以妳該醒來囉!」

「太妍的傷完全好了,公司說日本新單曲也就要照計畫發行,昨天 Tiffany 提議我們 T²J 再開一次會,那麼要分要和就一次說清楚吧,不然大家這樣也痛苦…」

「氣歸氣,其實我沒有想過要拆夥,我明知道妳的受傷跟她無關,可是看到她完全沒事,就會想到躺在這裡的妳,我就好怨,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妳…,而且她這傢伙,這種話怎麼可以就這樣隨便說出口,我們在一起辛苦練習多久了,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說出這種話,我決定了,我不要原諒她,哼!」

「不過我們最後沒有要拆夥啦,生氣是一回事,分開是一回事,原不原諒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允,對不起,為了 Tiff 和太妍之間的事我這樣跟妳吵架,不接妳電話,不回妳訊息,對不起…」

「只是妳很壞,妳沒給我機會談和就車禍了,妳怎麼可以留下這個遺憾給我,妳怎麼可以這樣,不行,妳快醒來,給我一個機會跟妳說對不起!」

又到了探視時間,Jessica 握著允兒冰冰涼涼的手,貼在自己溫熱的臉頰上,照著連日來的習慣跟允兒叨叨絮絮話家常,也照著連日來的習慣,總關不住淚水…

 

只是今日不同,今天是允兒車禍以來第二次手術後的第一個探視時間,大家都懷抱希望著進入探視,卻都帶上失望的退出病房,允兒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呈現昏迷狀態,探視時間到了,Jessica 擦擦眼淚,準備放下被自己牢牢握住的手,但…

 

掌心間傳來有力道的緊握,Jessica 驚訝的試圖抽出手,雖然抽得出手,但仍清楚感覺得到稍被握住,Jessica 瞪大了眼看著允兒,只看到她嘴角彎起好久不見的弧線和微彎的眼型,「妳…,允兒? 妳…醒…,允兒,妳醒了?」,這下…驚訝的連話都說得不完全了~

 

這人到現在才甘願把眼睛睜開,笑容也更大了些,手握一握,當做是回答了,這一下,又把擦乾的淚給引回來,想撲上前去抱住卻又擔心會傷了允兒,躊躇不前的動作引來允兒更深的笑意,Jessica 不由得惱了一點,輕拍手臂,「笑什麼笑? 看我這樣哭哭笑笑的很好玩嗎? 醒來幹嘛偷偷摸摸的不說話?」,嬌嗔的小怒氣,卻含著滿滿的寵溺

 

走過來催促 Jessica 該離開病房的護士,還以為 Jessica 是在自言自語呢,等到更接近點才看到允兒已經睜開那雙漂亮的雙眼,正笑盈盈的看著走過來的人,原來…原來這病人的眼睛這麼漂亮~

 

轉過頭就看到發花痴的護士,Jessica 又吃醋了,轉回身,瞪著允兒,「不要一醒來就偷放電!」,警告完允兒後,Jessica 又快速的轉過身,以身體遮去發花痴的眼神,「護士小姐,請妳趕快通知醫生過來檢查一下,謝謝!」,禮貌卻又充滿命令的聲線

 

發花痴的小護士這才回過神,眼前是人稱『冰山女王』的偶像,果然名不虛傳啊,嚇到的小護士趕緊按下呼叫鈴,對於住在 VIP 病房的病患,摸不清病人底細的醫生,絲毫不敢怠慢的連忙趕過來,Jessica 也頗為知禮的和允兒說一聲後,退出病房外,趕快向允兒雙親報告這個好消息,孝淵快動作的拿過架上二件無塵衣對著允兒爸媽就是塞過去,Yuri 則是趕緊按下自動門開關,對著病房護士急急探問家屬可不可以進去,獲得『稍後一下喔!』的回答之後,又趕緊回到等候室先幫滿是喜色的允兒爸媽穿好無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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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兒醒了,幾位好友都收到通知,太妍在房間裡緊緊抱著金澤,終於放下擔心的嚎啕大哭,金澤不斷伸舌想舔去臉頰上的淚水,無奈卻怎麼樣都舔不乾淨,在廚房的 Tiffany 還沒看手機,就只聽到太妍房裡傳來急促的狗狗叫聲和太妍的痛哭聲,急的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衝進房,只看到太妍倒在地上,抱著手機,蜷曲著身子,痛哭…

 

緊張的衝向前,上前先把太妍抱起身,「Dae,妳怎麼了? 怎麼會突然哭成這樣? Dae,慢慢說,妳在哭什麼?」,擁進懷裡,滿是不捨…

 

滿臉淚痕,搖搖頭,「允兒,嗚嗚嗚…,允兒…」,說不出話…

 

這邊一驚,允兒? 哭成這樣喊允兒,是出了什麼事嗎? 拿走太妍手機,什麼都沒看清楚,先按下『Home』鍵返回主畫面後,再按下 Jessica 的電話,等哭不行的太妍說話喔,不如自己先問比較快!

 

Jess,我是 Tiff,允兒怎麼了? 出了什麼事嗎?」,跪在地上,抱著太妍,Tiffany Jessica 講話,又急又快!

 

Tiff,妳沒看我傳過去的簡訊嗎? 允兒醒啦!"

 

「允兒醒了? 那太妍是在哭什麼?」

 

"啊? 我怎麼會知道? 我又不在宿舍,不說了,我在忙!"

 

嘟…嘟…嘟…,什麼嘛…,有異性沒人性,不對,是有『同』性沒人性,見色忘友的傢伙!

 

只是回到正題,太妍是在哭什麼啊? 連忙略低下頭,抱著還在哭泣的太妍,「DaeJess 說允兒醒了,那妳是在哭什麼啊?」

 

「就是在哭這個啊,嗚嗚嗚…」,抽抽噎噎

 

誒? 什麼嘛,不過就是允兒醒來了,哭的這麼慘幹嘛? 嚇死我了,嗯? 不對啊,允兒醒了? 允兒醒了…,什麼? 允兒醒了!

 

反應慢大家很多拍的 Tiffany,在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一個好消息,連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掉下淚來,本來進房是想來安慰人的那位,現在卻變成是抱著太妍在大哭的人,怎麼會變成二個人抱在一起哭咧,金澤氣的在一旁狂叫狂跳,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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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回復後的太妍才驚覺現在二人的姿勢不妥,連忙推開 Tiffany,起身去浴室沖個臉,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出浴室時又才想到不對,擰了條濕熱毛巾才走回房, Tiffany 還坐在床邊地上,太妍走過去,輕輕把濕毛巾塞進她手中,「擦個臉吧!」,隨即拿上手機,選了個號碼,撥出,走到客廳去講電話…

 

等到 Tiffany 走出客廳時,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太妍聽到聲響才抬起頭,手上仍握著手機和濕潤的衛生紙,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太妍這才開口,「我問過孝淵,允兒醒了,我等一下想買個東西然後過去看允兒,妳…要一起去嗎?」

 

走過去,坐上沙發另一邊,「要去買什麼?」

 

「寫字板,孝淵說允兒還沒辦法說話,醫生說這很正常,畢竟她腦部受過傷,還需要一點時間恢復和觀察,我想買小孩子學畫畫的那種磁式寫字板過去給允兒,這樣她就可以和我們溝通了,她會喜歡這些好玩的東西的!」

 

「嗯,好啊,那我搭妳便車一起過去!」

 

猶豫,「還…還是請 Sunny 過來接我們?」

 

搖搖頭,「不好吧,這畢竟是私事,不要用麻煩 Sunny 了,我們自己開車過去,開妳的好了,我的車太明顯了~」,吐舌裝一下可愛,畢竟全韓國只有一台粉紅小車,真的會過份明顯~

 

「喔,那…那我先回房間換衣服了!」,有點不自在的神情,快速從沙發上起身

 

Tiffany 猛的伸手抓住快速經過身邊的太妍,「Dae,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二個人這樣待在客廳了呢…」

 

低著頭,迴避,輕施力把手抽回,「嗯!」,快步走回房間,關起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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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台高級房車上走下三個人,二個是東躲西藏、遮遮掩掩的藝人和經紀人,另一個是坦蕩蕩、大辣辣的藝人,怪了,經紀人是在跟人家躲什麼躲啊? 事先問了下午的探訪時間,準時,太妍的車穩穩停在停車場,孝淵難得的出現在停車場做接應,露出了多日來的第一個笑容,太妍看了就有氣,伸手就往她肚子拍下去,「現在就會笑? 我清醒的時候也沒看妳這樣笑過,虧我還是妳表姐!」

 

稍稍放鬆後的孝淵,語氣明顯輕鬆許多,「誰叫是妳撞我們允兒的!」,漫不經心的一句玩笑

 

卻深深戳中太妍心裡最深的抱歉,低頭,黯然,「對不起…」

 

Tiffany 在電梯裡大力的拍了孝淵肩膀一大力,孝淵吃痛的揉揉肩,再親切摟上太妍的肩,「不過還好油門不是妳踩的,不然我可能會把妳的頭當成油門在踩喔!」,又是一個拳頭往孝淵肚子招呼過去

 

會打鬧就好,就代表沒多大的事了,Sunny 關心起另一件事,「孝淵,允兒還好嗎?」

 

聳聳肩,「我也還沒親眼看到,早上探視時間過了她才睜開眼睛的,sica 有看到,再來就是允兒爸媽看過她,不過聽林爸爸說允兒狀況很好,睡了那麼多天,精神明顯很好!」

 

點點頭,「那就好了!」

 

孝淵又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的轉回頭對著 Sunny 惡狠狠,「呀,李 Sunny,妳等一下不要跟小允爸爸再多提到什麼賠償的事情喔,至少今天不要,知道嗎?」,嚇了 Sunny 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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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太妍的禮物一眼,Jessica 沒多說什麼,只是快速拿走,再用等候室裡的酒精液好好的把寫字板消毒了一番,細心得很,讓秀英忍不住打趣,「太妍啊,妳買的寫字板是有多髒,搞得 sica 要擦成這樣?」

 

沒理會秀英的貧嘴,Jessica 瞪過一眼,走過去,踩上一腳,還刻意的停了二秒,才走到太妍面前,不發一語的把留言板還給太妍,自己坐去另一邊椅子,任由一人在一邊無聲的跳腳,自己靜靜等待進入探視~

 

悄聲地進入加護病房,因為允兒爸媽說允兒睡著了,要大家安靜點,別吵醒她,她們剛剛也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看看她而已,聽護士說她睡了一個多小時,是可以醒來了,所以想的話可以把她叫醒,不過為人父母總是心疼孩子,縱使這孩子睡了這麼多天,昏迷的時候總想把她喚醒,清醒之後卻又不捨得把她從香甜的美夢中吵醒~

 

大家都沒說話,醫生允許單次進入探視的人數可以增加,Jessica 輕步走到近床頭處,滿眼心疼的看著允兒,之前蓋在鼻上的呼吸管已經拿掉,臉頰上卻還留有呼吸軟管的微紅勒痕,但仍無損她的美,不過想到自戀的她,一定會為了這些勒痕嘟嘴的,一定會說『真醜,不要看、不要看,我現在的樣子不好看』,大笨蛋,才不會呢,在我心裡,妳永遠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不知道是夢到什麼,Tiffany 發現允兒的手指不時在抽動,不由自主的摸過去,壓住,這一個壓制動作讓允兒深吸了一口氣,略皺眉的輕轉頭,沒醒來,也讓大家知道允兒不再是之前陷入昏迷的那個她了,太妍露出欣慰的笑容,把手上的寫字板放在床尾,這樣允兒醒來的時候應該就看得到了吧~

 

Jessica 每天都固定探視允兒,該注意的事情一項都沒落下,照習慣,她低頭看一下床尾的尿袋,嗯…,顏色正常,尿量正常,也沒有雜質,健康情況良好,這一連串的動作引來 Tiffany 好奇,輕輕走過去,小聲:「Jess,在看什麼?」

 

「允兒的尿尿!」,氣音

 

「什麼? 尿尿?」,這下忘記要壓低音量

 

Jessica 急的趕緊摀住 Tiffany 的大嗓門,神色緊張的轉頭看向允兒,生怕她會被吵醒,只是還是太慢了,允兒被驚擾了,又一個深呼吸,小皺眉,再重重吐氣一下,眼睛緩緩的睜開一條小縫,閉上…,再睜開一點點,又閉上…,轉個頭,半睜眼,呆三秒,又閉上,再深呼吸一下,抿一抿嘴唇,吞個口水,腳趾頭動個二下,再四秒,眼睛才完全睜開,吐口氣,卻是一臉迷濛的想睡覺感覺,還呆滯著,允兒只有眼珠子在運動,身上其他部位都完全沒動作,一堆眼睛和臉孔紛紛落入眼中~

 

半睜著眼,允兒面無表情的略掃視,最後眼珠子停在熟悉的人面前,允兒這才露出一個愛睡的笑容,呆呆的對著 Jessica 發出一個鼻音:「嗯…」

 

露出個寬慰的笑容看著允兒,輕走到身邊,溫柔,「吵到妳了?」

 

緩緩的小幅度搖搖頭,又閉上眼睛,卻微微動動手想勾上些什麼,Jessica 趕緊握住,「還想睡嗎? 太妍她們來看妳了!」,還是一貫溫柔語調

 

笑了一下,允兒再次睜開眼,這次的眼神明顯比剛剛都精神許多,轉頭,對著其他人露出好看的笑容,這一笑可讓大家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太妍趕緊拿出禮物給允兒,「允兒妳看,我送給妳的寫字板,還說不出話的時候可以用寫的,而且無聊的時候還可以畫畫喔,妳看,動一下下面的滑條,剛剛寫的東西就可以清掉了,多方便啊!」

 

允兒笑了,放開 Jessica 的手,伸過雙手,巍巍顫顫的接過,在太妍的幫忙下握住掛在板子上的筆,抖著手,允兒努力的寫下幾個字,『Hi 謝謝,大家辛苦了!』,遲緩的轉過板子,歪七扭八的字,一臉笑容,引來一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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