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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看著鄭秀妍吞吞吐吐的神情,林允兒馬上知道對方是在擔心什麼,所以她透出安心的笑容,「錢的事情不用擔心,信用卡臨時調高額度就可以了。」,林允兒這麼說。

「可是……」,鄭秀妍還是一臉苦色,「我就算調高額度恐怕也沒那麼多……」,略小聲地嘀嘀咕咕還是讓林允兒聽得清楚,同時臉也不爭氣的略略發紅。

林允兒一聽,馬上笑了,「沒關係,還有我啊!」,同時揚著眉,一臉神氣模樣。

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到這種境界,鄭秀妍馬上想開口推託,林允兒卻快一步的伸手制止,「好了,這件事還可以再討論,不用急,不過我想妳帶著傷確實不好四處轉機,再說了,這樣東轉西轉的不見得比較快到家,所以還是坐直飛班機比較舒服,等一下我再查查確定的班機資訊,妳先連絡看到時候有沒有人可以接機,妳一下機就直奔醫院好了。」

「啊?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妳啊?」

林允兒很是輕鬆的笑笑:「哈哈哈,反正都已經麻煩了,就乾脆一次麻煩到底吧!」

殊不知,自己認為的輕輕鬆鬆,對當事人來說卻未必有減輕包袱的感覺,鄭秀妍知道自己造成對方多大的不便,所以只能滿臉抱歉地低下頭,「對不起……」

林允兒愣了一下微抬頭看過去,只看到一雙發紅的雙眼和滿是愧疚的神情,林允兒這才突然驚覺自己不經意的玩笑話聽在對方耳裡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趕緊換上充滿誠意的笑臉:「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只是不想氣氛變得那麼尷尬所以才想說開個玩笑,不好笑齁?」,同時搔搔頭,「不好意思啦,我這個人說話老是沒個正經,很容易讓人家誤會,其實我是自願留下來幫忙的,沒有覺得很麻煩的意思,妳不要亂想啦!」

看著林允兒有些慌手慌腳的解釋,鄭秀妍不由得心中一暖,認認真真的道個謝之後,在林允兒的要求下再度閉上眼睛休息。

或許是累了吧,林允兒數度進出病房都不見鄭秀妍醒來,不過這樣也好啦,受傷就是要多休息,而自己也才有時間可以好好準備後續可能會用到的相關用品,嗯,還要不斷地安撫那些被她拋下的同行友人的情緒,再三表示自己『好人做到底』的意願,更重要的是,要拿出堅決的態度逼迫領隊不准卸責。

剛剛才跟領隊吵完架,林允兒還餘怒未平,這個領隊實在是誇張了,雖然人是自己意外受傷,但旅行社對於出遊團員應該是要盡到照護責任的啊,怎麼可以二手一攤說:「我們公司對於團員就是只有三萬元的現金補助,再多我也拿不出來啊!」

林允兒馬上生氣:「什麼叫再多也拿不出來? 三萬? 三萬是能幹嘛? 光急診就花掉一半多了,剩下的是能幹嘛? 那我問你,如果今天真的要留在這邊開刀,我們身上的錢又不夠那你們旅行社是打算怎麼辦? 就直接把受傷的團員丟在國外?」

領隊連忙哈腰放低姿態:「林小姐,話不是這樣說,妳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嘛,我們旅行社不會把人丟下啦,一定會確保團員安全,只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們每位領隊手上也只有三萬元現金可以運用,多的我也拿不出來啊。」

林允兒還是一臉嚴肅:「我沒有要你拿出來,你可以打電話回去總公司說明原因,緊急把救助金匯過來啊,我不相信你們公司在這邊沒有聯絡據點,這些事情是你要去交涉處理的,難道還要我教你?」

老油條領隊一點都不在意林允兒的咄咄逼人,擺出無能為力的神情:「不是,林小姐,這點真的需要請妳體諒一下,我們領隊齁在公司人微言輕,公司的規定就擺在那裡,我們其實也很為難啊~」

「我管你為不為難啊,我只知道我們快要過不下去了!」,林允兒氣得不禁提高些音量,「好,我告訴你,今天國人出國在外有任何需要緊急救助什麼的,不是只能靠你們旅行社,還有外交部! 你等著,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自己有辦法,但是我記住你了,我一定會讓你好看!」,話說完,林允兒不打算給領隊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甩手轉身走人。

或許是怒氣太旺盛了,鄭秀妍突然覺得病房內的氣息有些變化,慢慢悠悠的睜開眼,只看到林允兒緊繃著臉坐在椅子上,好像跟誰有仇似的正在怒滑手機,再微微轉頭四下張望,並沒有發現領隊的身影,所以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鄭秀妍略翻個身想詢問林允兒,卻忘記自己的右腳正被高高吊起而且不能動彈中,略一牽引,微微的呻吟,一個小聲的呼痛打斷沉浸在憤怒情緒中的林允兒,惹得她趕緊看過去,「啊,鄭小姐,妳醒啦?」,然後站起身往前走二步微出力壓住鄭秀妍雙肩,「需要什麼跟我說,我幫妳處理,妳現在不能亂動,是想喝水嗎?」,林允兒說,然後轉身拿起擺在桌上杯水遞過去給鄭秀妍。

鄭秀妍微微笑一下,推回去,小搖頭,「不是,或許是打點滴的關係,我不口渴,我只是看到妳的表情不大對,妳好像是在生氣,想說怎麼了?」

林允兒把杯水放回床邊桌面上,耳裡聽進柔柔軟軟的音調,彷彿氣也消了一些,人站在病床邊扯個笑臉,「沒什麼啦,剛剛在處理一點事情有點煩心而已,沒事。」,同時間,林允兒低頭看了一下智慧手環上顯示的時間,「喔,快滿六小時囉,我該去跟醫生拿適飛證明了,我先去辦出院手續什麼的,妳再休息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然後輕輕地拍拍鄭秀妍的手背,林允兒轉身走出病房找老外醫生去了。

坐在輪椅上被林允兒推入一間不算小的雙床雙人房,鄭秀妍有些傻眼,這間客房一晚要多少錢啊? 但不管鄭秀妍怎麼樣探問,林允兒卻彷彿會讀心術似的馬上轉移話題,只先把輪椅推到房間中央,笑一下,下一秒轉身走到門邊去把二人的行李箱拉進來,但對於領隊進門叨叨絮絮的關心卻始終是冷漠以對。

直到領隊確認房間設施都可以使用,噓寒問暖始終得不到林允兒的正眼,不得已只好悻悻然地離開後,林允兒的臉色才終於稍稍和緩下來,林允兒先是把一張雙人床的鋪被掀開,然後把數個枕頭拍鬆分別擺在床頭及床上,然後才回頭把鄭秀妍的輪椅推到床邊,轉好方向踩下煞車,再走到鄭秀妍身邊準備把人挪移到床上,「鄭小姐,不好意思,可能又會需要碰到妳身體了,我要把妳移到床上去。」,話說完,同時彎腰準備攙扶。

鄭秀妍卻是忍著腳痛的感覺把身體側開,一副不願意讓人觸碰的模樣,林允兒眉頭一皺,小抬起身看著她,只以眼神詢問怎麼了,鄭秀妍這才冷著臉開口:「林小姐,我想先問些問題。」

林允兒眼神一轉,心裡大概猜出來對方想問些什麼了,好吧,事無不能對人言,沒甚麼好隱瞞的,之前隻字不提只是不想讓對方煩心罷了,倒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林允兒看著鄭秀妍,笑了一下,點點頭:「好,可以,但是妳可以先躺到床上嗎? 這樣會比較舒服,等躺好了,有什麼想問,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能告訴妳。」

「真的?」

「嗯!」,林允兒點點頭,同時再度小伸出手,「我先幫妳好嗎?」

鄭秀妍這才不再閃躲拒絕,說是攙扶,實際上是林允兒把鄭秀妍整個人抱起來移到床上,鄭秀妍因為傷在膝蓋,所以右腳無法彎曲,為了不讓傷勢惡化,老外醫生用了支架把整隻右腳打直固定住,所以不用奢望這隻腳能夠轉動半毫,但鄭秀妍的左手掌有傷,不好用左手撐在輪椅扶手上出力讓身子站起來,所以林允兒沒多說什麼,直接把鄭秀妍的左手臂拉起,繞到自己的脖子後方去,然後低下身,一手伸到鄭秀妍的後背,另一手伸到鄭秀妍的臀部與大腿處,一個用力,林允兒站挺身,同時也把鄭秀妍整個人穩穩地打橫抱起來,但她畢竟不像一般男孩子的手臂這麼有力氣,所以林允兒把鄭秀妍抱起來之後身體馬上略往後仰,讓出力重心落在腰上,免得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摔了,那就真的要在異地開刀了。

這是第二次被林允兒完全抱起來,出院剛離開病床的時候是護士、領隊和林允兒三人合力把她移到輪椅上,但到了要上計程車的時候,礙於車門空間的問題,所以林允兒二話不說,竟然彎身將她一把抱起來,然後東閃西躲的避開障礙,在沒碰到傷處的情況下把她送進車室內,面對大家的滿臉驚訝,林允兒只是很害羞地搔搔頭說:「沒有啦,剛好是遇到 SUV 款式的計程車,所以空間夠讓我閃躲,再說了,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被陌生的男人抱著吧,所以……我只好……」,含含糊糊的解釋卻讓鄭秀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陌生男人是誰,是老外計程車駕駛,不得不說她很細心,竟然會考慮到這一點。

到了飯店門口,林允兒請領隊把輪椅從後車廂拿出來,面向車門固定好位置,然後再請鄭秀妍用倒退的方式慢慢退出車室,她自己同時在鄭秀妍背後撐扶著她,所以也就不需要完全出力抱她起身,但這次卻是要從輪椅上站起來躺到床上,如果只靠單腳移動恐怕是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林允兒完全沒給她掙扎的機會就把她一把抱起來,這……

側看她的身子略顯單薄,但力氣卻出乎意料的頗大,很是輕鬆的一把就把人給抱起來,隨之而來的重心後移,讓鄭秀妍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林允兒肩頭,頭也自然的靠向林允兒的脖頸間,林允兒似乎沒上什麼妝,身上沒有妝粉味,倒是有著一股淡淡的綠茶香,因為姿勢的關係,移動間鄭秀妍的額頭數度貼到林允兒的脖子上,『溫暖又細滑!』,這是鄭秀妍的第一感覺,雖然這樣的姿勢很是曖昧,再說了,二個人只是比陌生人再多熟悉一點的同胞而已,但是鄭秀妍卻在此時莫名的感到心安。

林允兒以極輕的力道慢慢把鄭秀妍放到床上後,隨即把剛剛放在床上的枕頭撈到鄭秀妍身邊,幾顆塞在鄭秀妍身側讓她靠著,一顆則是墊在受傷的右腳下,雖然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了,但是在動到右腳的時候,鄭秀妍還是痛了一下,惹得林允兒趕緊暫停手上動作,小抬起頭跟鄭秀妍對眼,滿眼抱歉:「不好意思。」,然後隨即轉回身,再更小心翼翼的把枕頭放在傷腿之下,最後拉過一床薄被蓋在鄭秀妍身上,林允兒這才直起身把輪椅推開,然後走到化妝檯前的椅子邊坐下,眼神清澈坦然地看著鄭秀妍:「鄭小姐想問什麼就問吧。」

鄭秀妍躺靠在床頭,很是禮貌的小彎身鞠躬:「謝謝。」

「哪裡,不用那麼客氣啦,再說了,我的技術也不是太好,還是弄痛妳了。」,林允兒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鄭秀妍搖搖頭:「沒有,真的很謝謝妳,不過我想有些事情我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

「OK!」,林允兒點點頭:「鄭小姐,妳請說。」

「好,那我想先問一下剛剛出院多少錢? 折合台幣後。」

「八萬。」,林允兒回答的俐落。

鄭秀妍倒吸了一口氣,同時心裡默默的把已經支出給急診的費用相加了一下,「那請問這飯店一晚多少錢?」

「喔,這個啊……」,林允兒很是坦然的神情,「因為退房時間在中午,回國的班機卻在深夜的關係,所以我們需要訂二天,一天折合台幣三千元。」

一晚三千,二個晚上就六千,再加上在醫院的錢,那就花去十萬多了,鄭秀妍小抽一口氣,「啊,對了,還有一個,那……那計程車費呢? 啊啊,還有領隊的住房費,該不會也是我要支付吧?」

相比於鄭秀妍的一臉緊張,林允兒卻是輕鬆的笑了,「計程車費還好,不到台幣一千,至於領隊的住房費關我們什麼事啊,他錢還沒吐出來咧!」

這句話讓鄭秀妍很是納悶,連忙詢問為什麼,林允兒索性放棄一問一答,把她和領隊在醫院的爭執通通告訴鄭秀妍,一點都不隱瞞,鄭秀妍這才知道剛剛在醫院看到林允兒的滿是怒氣是打哪兒來的,可是畢竟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卻讓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為了自己去跟別人吵架,心裡氣著領隊的不負責任之外,卻也同時對林允兒感到抱歉,但林允兒像是沒感覺般的尤自訴說著:「或許領隊會覺得這不關他的事,他也是無辜的,但畢竟這是職業道德的問題,再說了,什麼急難救助金只能拿出三萬? 少騙我,就算我沒鑽研過相關法規,但孰是孰非,隨便查也是查得到的好嗎,我就不相信它們公司沒有辦法申請臨時保險支付,三萬? 國外醫療事故三萬是能幹嘛? 拿來塞牙縫都不夠!」

對齁,三萬,講到錢,鄭秀妍馬上就緊張了起來:「我沒想到需要這麼多錢耶,付了急診費之後……」,鄭秀妍為之語塞,剛剛心裡快速盤算,付完急診費之後,鄭秀妍身上的現金只剩澳元 120 幾塊,折合台幣約三千塊左右,算算大概只夠付上今天和明天預計要去機場的計程車資吧,如果臨時把信用卡的信用額度提高,那也差不多只夠付住院費啊,剩下的飯店住房費和機票錢要怎麼辦?

看著鄭秀妍的愁惱神情,林允兒笑著打了幾個響指,好不容易才讓鄭秀妍回神看著她,只見到林允兒露出淺淺的笑臉問說:「在想什麼?」

「沒什麼……」,這麼窘迫的問題讓鄭秀妍不禁低下頭。

林允兒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在想錢的問題?」

被這麼毫不留情的拆穿心中想法,鄭秀妍不禁臉上一紅,輕輕點點頭,「呵呵呵……」,耳裡卻傳進林允兒的笑聲,讓鄭秀妍有些帶氣的猛抬起頭,入眼的果然是林允兒的笑臉,只見她二片薄唇一動,說出的話卻讓鄭秀妍很是詫異,「錢的事情妳不用擔心啦,我身上有。真的萬一需要開刀,現金不夠用的話,我還是有辦法弄到錢的,我只是不高興導遊的不負責任罷了,倒不是真的拿不出錢,妳現在就先安心休養,等人回到國內了妳再還給我就可以了,放心吧!」,林允兒神情安然的這麼說。

面對如此熱心仗義的舉動,鄭秀妍不禁懷疑眼前這人跟自己真的是陌生人嗎? 就算這次是跟自己的朋友出國,朋友也未必會如此大方吧? 更別說是個陌生人,所以這位林小姐……,難道她家是印鈔票的? 那該不會是拿玩具鈔票出來吧? 但哪家醫院會認不出玩具鈔票,還是……,莫非她專印假鈔,出國只是為了洗錢,剛好遇到自己這尾大魚,所以趕緊假裝熱心幫忙,其實是為了可以洗更多錢?

林允兒自然不會知道鄭秀妍現在心裡的胡思亂想,只是覺得奇怪怎麼眼前這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搖搖頭,林允兒決定不去猜測另一個陌生人在心裡想什麼,揮揮手,把對方的意識召喚回來,「鄭小姐,妳怎麼臉色怪怪的? 身體不舒服?」

這一揮手,讓鄭秀妍小小腦袋的胡亂猜測又糊了,正眼看去,林允兒長相一臉正派,眼神清澈,神情不見猥瑣,應該不是什麼詐騙份子吧?! 不過這種話不好問出口,而且就算問了人家一定也不會承認,有誰會點點頭承認自己就是詐騙集團? 鄭秀妍這時候只好祈禱希望能順利回國,不要東窗事發,就算東窗要破,希望也是在平安回國,二人分道揚鑣之後再破掉,上帝幫幫我!

眼前舉目無親,領隊又不可信任,自己又跟殘廢沒什麼兩樣,真的要拒絕別人伸出的援手嗎? 不好吧~,還是先撐過這一關再說,反正自己現在除了美色之外還真沒什麼好讓人詐騙的,損失應該不大,再說了,人家搞不好不哈自己這味兒,所以應該可以放心吧? 眼下的情形也只能先讓對方擺佈了……,心裡有了決定之後,鄭秀妍無從掙扎,只好順著現在的情勢搖搖頭,「沒事,只是在想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妳……」

林允兒這才放心地笑笑:「沒關係啦,都是自己同胞,總不好真的看妳孤單一個人,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OK的。」

『孤單一人?』,心裡有了胡亂猜測,鄭秀妍假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實則心裡更加不安,林允兒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低頭看看智慧手環上的時間顯示,「喔,不早了,先休息一下吧。」,然後人就站起身往行李箱方向走過去,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鄭秀妍用了不少力氣,伸長脖子極力的往林允兒那邊看去,無奈自己能移動身體的空間不多,看不到林允兒在幹嘛,過沒多久只看到林允兒手上拿著一堆東西走進浴室,糟糕,該不會是拿什麼道具進去浴室吧? 會是什麼呢?
童軍繩? 好用來勒死自己,所以這位林小姐是殺人犯? 利用她那清純的皮囊騙人,好滿足她那殺人狂魔的本性?
還是……,情趣道具? 所以林小姐不只是詐騙集團囉,還是個變態? 想趁著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凌虐她,然後錄下影像,方便日後勒索?
又或者她有變裝癖? 她自己先進浴室變裝,然後等一下再拿出道具服逼自己換裝? 那會是換什麼裝? 女僕裝? 兔子裝? 護士服? 還是會把我脫的一絲不掛,然後逼我只穿上廚房圍裙?
如果以上皆非的話,那她還會玩什麼把戲? 莫非她是老江湖? 會不會其實她在澳洲另有熟人,然後現在進去浴室偷偷打電話給她在澳洲的朋友,等一下再開門放人進來,媽呀,該不會是叫人進來強姦的? 『我該不會真的倒楣到遇到這種事情吧?』

鄭秀妍越想越緊張,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的身邊,看到鄭秀妍的臉色一下青一下白,又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從浴室走出來的林允兒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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