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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0

這邊的 Tiffany 和秀英在允兒很不情願地跟在 Jessica 身後離房後，輕輕的笑出聲，『這個死孩子！』

心情平復許多，休息過後，酒氣也退去不少，秀英主動從 Tiffany 腳上起身，帶著微微酒氣進去洗手間上個廁所、沖個臉，過一會兒出來的時候，發現 Tiffany 仍維持原坐姿，怔怔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笑一下，秀英拿起另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點溫開水遞到 Tiffany 面前：「喏，喝點，有心事？」

有點自我解嘲又有點感謝的苦笑，接過杯子喝了二口，低下頭，悶悶的，「嗯！」

「傻瓜，」揉一揉 Tiffany 的頭髮，拿走杯子，走去小吧檯前方，「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說來聽聽！」，放下杯子

低頭不語，明顯的心情低落，秀英也沒多說什麼，只把允兒剛剛放在沙發上的枕頭拿回床上，整理一下，拉著 Tiffany 靠上去，自己再好整以暇的半靠在床頭邊，「說吧，說來聽聽，既然有人願意聽，妳又何必悶在心裡呢，放心吧，我不是嘴碎的人，不會說出去的。」

「秀英啊，妳相信酒後亂性嗎？」，窩在秀英幫她鋪好的枕頭堆裡，悶…

「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酒意已退去 1/3，坐起身，拉過被子蓋在二人身上，免得感冒了，再眼神真摯的看著 Tiffany，「我不相信！」

「嗯？」

「酒後亂性？ 哼，那都是屁藉口，酒醉三分醒，帕尼，妳知道做這種事要花多少力氣嗎？」看似問句，實際沒要 Tiffany 回答，秀英自顧自地繼續說：「妳知道嗎，其實光是脫衣服這件事就需要一點精神才搞得定，什麼叫喝醉？ 到身體都不能動了，那才是真的醉！ 妳想想，身體都不能動了，哪還有力氣做愛啊，啊，對不起，我講得太直白了…」

「嗯嗯，」搖搖頭，不以為意，「沒關係～」

「嗯，好，那我繼續說囉，」看一下 Tiffany，獲得點頭，秀英吞口口水，繼續：「呼…還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找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這件事，帕尼，我跟妳說，如果呢，還有體力做愛，那就表示這個人其實最多只有七分醉，七分醉的人還不至於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也還不至於精神錯亂到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既然知道自己在幹嘛，卻還是做下去，那基本上，這個行為叫做放縱，不叫亂性！」

「…………………」，一段話，說的有理，是啊，是自己放縱了…

看著 Tiffany 靜靜思考的神情，『酒後亂性』這個名詞今晚已經出現第二次了，歡場老手的她，怎麼會猜不出來讓 Tiffany 這麼憂鬱的原因，想了一下，秀英一臉了然的輕撞一下 Tiffany 手臂，「是妳放縱了還是對方放縱？」

是被識破了嗎？ Tiffany 滿眼驚慌的閃一下，秀英沒錯過這些表情，更加篤定，自顧自地繼續說：「和子自殺後沒多久，我馬上被帶回韓國，但是也同時和家裡決裂了，老頭子把我趕出門，還寫下斷絕親子關係切結書，從此我就不喊他一聲爺爺，我…，其實是沒有家的人～」

「秀英…」，沒想到自己的憂鬱勾起秀英的惆悵，Tiffany 滿是抱歉

「不要那個臉，很醜！」，秀英笑臉看著 Tiffany，雙手伸過去，拉住 Tiffany 雙頰，輕輕往二旁一扯，「來，笑一下！」

看到 Tiffany 眼裡的憂鬱雖然沒散去，但是還真的配合自己笑一下，『嗯，會笑就好！』，放開捏臉的手，秀英又懶懶的靠回枕頭上，接著說：「我爸沒有不要我，我媽只有念我何必呢，何必選一條這麼辛苦的感情路，但是為了我，我們全家從住很久的豪宅裡獨立搬出來，家裡其他人還是會常常回去看老頭子，就我沒有，幾年後，老頭子反悔了，要我回家，說我還是他的孫女，這下換我不答應了！」

Tiffany 跟著窩回床頭，卻好奇的側身看著秀英，「為什麼？」

「我不是物品，我也是有尊嚴、有原則的人好嘛，老頭子把我當什麼了，又把他自己當成什麼了，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哼，他真以為他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是皇帝啊，呿，我呸…，一個不支持我感情性向和夢想的家，我回去幹嘛？ 沒他崔家，我還不至於餓死！」

「這麼多原則？ 妳跟允兒一個樣！」，手指伸過去戳一下她的頭

「不一樣！」，轉過頭看 Tiffany 一眼，「我和允兒的原則不一樣！」

「只是堅持的事情不一樣而已吧？」

「呿，懶得跟妳辯，只是從此之後，我對感情就沒認真過，何苦呢，已經有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因為我而送命，我又何必再去害人…」

「亂說！」，輕拍一下秀英手臂

「我是說真的，認真只會苦了自己，害了別人啊…」，看著天花板，秀英突然沉默數秒，再馬上苦笑一下，鼻子哼出一口氣，轉頭看一下 Tiffany：「不過這也有好處啦，玩了這幾年，人脈不少，相對的，酒後亂性這種事也看得不少，所以妳不用驚訝我為什麼會看出妳的事，我這是經驗！」

怎麼話題又轉回來這裡？ 秀英對於 Tiffany 閃了又閃的表情完全沒放過，露出一個會讓人安心的笑容，伸出手，溫熱的掌心覆上帶著苦笑的臉頰，輕輕摩梭，「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說吧，不要悶在心裡！」

或許是悶太久了，也或許是被秀英無害的笑容所影響，總之 Tiffany 終於卸下多個月來的心房跟秀英說了那晚的事，只是沒說出時間、地點、對象……

「哦～～，難怪妳不願意理太妍了，也難怪妳看到她總是眼裡帶恨！」

「妳…」，Tiffany 驚的坐起身

「呵呵呵…，不用驚訝，就跟妳說了，我這是直覺，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笑的無敵自然，輕鬆的解釋，一伸手把 Tiffany 抱進自己懷裡

「哭一下吧…」，溫柔的話音再度在 Tiffany 耳邊響起，後背被輕輕地拍打安撫，身前是溫暖的擁抱，秀英滿是體貼：「這種事情沒有對錯可言，發生了就發生了，不管妳為什麼容許太妍這樣對妳，但至少妳該慶幸，在這場做愛中，太妍知道對象是妳，她只是放縱自己的心情在找人發洩，那天晚上，妳，不是替代品，哭吧，該是放下壓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