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改編轉載》

CH108

『秀妍，明天阿福會去接小允出院，雖然腳上固定器拆了，但她還是需要有人在身邊時時刻刻照顧，妳們幾個醫生都要上班，讓小允一直住院她也不會開心的，我更不放心把她交給看護，阿福從小比我這個爸爸還疼小允，他會好好照顧小允的。』

『可是，伯父…』

『秀妍，我知道妳捨不得小允，我也沒有要妳們分開，只是她這小孩到現在還不說話，我想…，換個人照顧她試試看，換個環境或許會好一點，阿福會天天跟妳連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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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最後一天，窗外還下著雪，允兒仍照往常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飛雪發呆，講完電話後帶淚走到允兒病房的 Jessica，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發呆的允兒，不敢讓哭聲流瀉，不想打擾沉思中的允兒～

「怎麼了？ 怎麼不進去？」，抽空過來探視允兒的 Sunny 拉走門邊的 Jessica，抽了幾張衛生紙，在護理站旁小聲輕問，手輕輕握上

「小允…，小允明天要走了，她爸要來幫他辦出院了…」

「出院？ 為什麼？ 她在醫院我們都好隨時照顧啊，她一個人在家我們才會擔心吧?!」

「她沒有要搬回家，她爸要把她接走，Sun～，嗚嗚嗚…，小允是真的要離開我了…」

忍不住難過的情緒，Jessica 靠在 Sunny 肩上痛哭，又要再一次離別，每次的離別都那麼椎心刺骨

第一次的分離，迫於無奈不得不扯謊自己硬是掉頭離開；第二次的分離，是自己默默的看著允兒後，狠心的不告而別；第三次的分離是允兒含淚勇敢的揮揮手放開；而這次，允兒的意願沒人知道，自己卻是不得不放開手…

允…，小允，這次分開，我們還機會碰面嗎？ 妳爸說沒有要我們分手的意思，可是我們其實早就分手了，等妳願意開口說話後，妳還願意再見我嗎？ 我現在是用什麼身分住在妳史丹佛的家，我還能待在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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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明天福伯要來接妳出院了，妳爸說不會讓妳搬回史丹佛的家，說那邊沒人可以照顧妳，小允，我們…，妳會想我嗎？」

「允…，記得好好的聽福伯的話，我會想妳的…」

「明天開始就不是我幫妳擦澡了，對妳是一種折磨的解脫還是最後的懷念？ 寶貝，不要跟看護拗脾氣，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妳還是什麼話都不說，妳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也還是什麼都不跟我說嗎？ 小允，我想跟妳說，謝謝妳曾經說過原諒我，謝謝妳曾經那麼愛我～」

「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忘記這件事，妳…要好好的，我也答應妳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們就這樣子吧～，如果我們之間只剩下輩子，那我答應妳，我等妳，下輩子我是妳的，以後每一輩子都是妳的，直到妳不要我為止………」

「允…妳是真的放下一切了嗎？」

晚上十點， 照慣例 Jessica 幫允兒擦身體，這是專屬於允兒的私人服務…

允兒自轉入普通病房後，每隔二天便會擦澡一次，具惠善依循往例主動要幫允兒服務，Jessica 完全阻止，但是具惠善卻振振有詞：「之前允兒住院的時候也是由我來擦澡的，我知道允兒的習慣，再說了，鄭醫生，妳和林醫生早已經分手了！」

二個女人的互不相讓，機智的孝淵馬上說：「那讓允兒選擇，搞不好她來者不拒，也說不定她只要一個人…」

一句話暗示的明白，秀英馬上起鬨大表贊成，隨著 Sunny、Tiffany 和小賢的手都被允兒一臉不耐的撥開，吃鱉的具惠善拿著被踢翻的空臉盆怏怏的走出病房，Jessica 沒有勝利的驕傲感，滿懷擔心的走入允兒病房，站在門邊，眼神不離對方的對視，允兒沒有不悅神情，冷臉看著 Jessica 手上的毛巾

看著 Jessica 緩緩走向自己，允兒眼神沒迴避，沉默冷眼，毛巾觸碰到臉頰時，允兒略略往後退開並且馬上閉起眼睛，毛巾沒離開也沒再有更多的摩擦動作，只是試探性的貼在臉上，直到允兒再次睜開眼時，對上的是一雙帶上充滿水氣的靈目，Jessica 輕聲慢問：「允…，我幫妳擦澡好嗎？」

沒說話，也沒伸手撥開，更沒不悅的踢翻臉盆，只是又轉頭看向黑黑的窗外，Jessica 試探性用毛巾擦拭允兒脖頸，允兒雖然沒多說話，但卻乖乖配合所有脫衣擦身動作，真的像孝淵說的：『允兒她只要一個人…』

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Jessica 眼噙著淚，一邊幫允兒擦澡，一邊哽咽的對允兒說明天要出院的消息，手指輕刮過背上那一條條暗紅色的傷疤，顫抖著唇輕輕吻上那混亂的印記：「允…，對不起…」

仍是不說話，坐起身讓 Jessica 哭著親吻曾經不堪的過往，允兒在 Jessica 看不到的角落，眼露憂鬱哀傷…

那晚，允兒還是不做任何表示，只是不閃避 Jessica 的擁抱，由著 Jessica 脫去鞋子爬上病床，任著 Jessica 哭倒在自己身上，一夜無眠，手指輕輕順著柔順金髮，不怕被發現，因為金髮的主人早已哭累睡著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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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生，大小姐要我轉告妳，請妳放心在這邊住下來，耐心等待，我會把二小姐照顧好，然後再毫髮無傷的把二小姐送回鄭醫生身邊。」

「福伯，謝謝你，可以告訴我小允會住哪嗎？」

「這…，老爺和大小姐沒交待，我今天只先把二小姐接回曼哈頓，至於二小姐能不能住得習慣就需要再觀察了，老爺的意思是說林家房產還不少，就都讓二小姐住住看，看她喜歡住哪裡就會住下，也不一定會跟老爺和大小姐住在一起，鄭醫生，我每天都會和您保持連絡的，請放心！」

「我知道了，福伯，小允就…萬事拜託了。」

允…，妳真的如期出院了，大家全都送妳到醫院門口，坐在輪椅上的妳還是沒說一句話，大家很有默契的讓我推妳離院，妳臉色淡漠，沒人知道妳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只能先跟孝淵約一個月後會再回來拆掉石膏，所以，我們是一個月後再見面嗎？ 到時候妳會願意跟我說話嗎？

福伯把妳的行李拿上車，我從家裡也整理了一些妳的私人衣物交給福伯，包含妳的電腦和 pad，妳只是看著下雪的天空，讓我一個人蹲在妳眼前依依不捨，我不捨的趴在妳腳上，妳卻連低頭看我一下都沒有，允…，妳心裡還有我嗎？

我是真的把妳傷的很重吧，福伯抱妳上車，妳閉眼不看大家給妳的道別，我親手幫妳繫上後座安全帶，想跟妳吻別，妳卻像是早知道般的把頭別到一邊去，眼睛還是看去窗外，很抱歉，我控制不住眼裡的淚，妳甚至於連滴在手背上的水珠都懶得擦去，允，妳就這麼懶得理我嗎？

允…，就跟在西雅圖那次一樣，妳連一句再見都沒對我說，妳靜靜的坐在車上，隨著油門的加深，漸遠的車身把妳從我眼前載走，跟上次一樣，妳沒為了哭倒的我停留，只是上次我在妳眼裡看得到妳對我的深深依戀，可是這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