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改編轉載》

CH40

『林允兒小姐,妳發誓妳所說的一切均為事實,絕無謊言?』

「我發誓!」

『林允兒小姐,妳好,我是辯方被告律師Wilson,將會問妳幾個問題,妳能敘述一下七年前案發當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記得那天早上十點多我開車出門沒多久,車子後方被一台車追撞,我趕緊下車查看,就被一個男人從後面抓住,我跟他發生一點打鬥,然後我掙脫了,往前跑一小段路,然後後腦就被一個東西大力敲上,再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是躺在地上的,手被綁住,嘴巴也有東西摀住,身體很痛,頭很痛很暈,有二個男人正在性侵我。」

『林允兒小姐,妳說妳被性侵,妳怎麼知道妳是被性侵,妳不是說妳頭很暈,妳怎麼分辨的出來?』

「因為我的下體很痛,陰道也有東西在裡面動的感覺,那二個男人沒穿衣服趴在我身上一直動,還一直摸我的身體。」

『林允兒小姐,妳在頭暈的情況下還能分辨是陰道裡有東西嗎?』

「我可以,我還有感覺,再說我是醫生,我可以清楚分辨出我身上的所有器官。」

『那請問接下來還發生什麼事嗎?』

「等我有感覺的時候,我拼命掙扎,可是我沒力氣推開他們,我有大喊說不要,可是嘴巴被摀住了,我皺眉搖頭告訴他們不要,可是他們不理我,我記得我被打,有繩子抽動的聲音,然後身體有火燒的灼熱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有一個很大很硬的物體硬插入我的下體,很尖銳,很痛,我大喊一聲就暈過去了。」

『所以,林允兒小姐,妳有明確的說不要嗎?』

「我有!」

『可是妳嘴巴被摀住了,妳還能說話嗎?』

「我有說不要,我有明確的說出音節,我有搖頭。」

『請問林允兒小姐,妳是用英文還是韓文說不要的?』

「抗議,庭上,對方律師的問題與本案無關!」

『庭上,有鑒於告訴人是美籍韓裔身分,而被告又是美國人,因此我方認為語言是很重要的,以免因語言不通而造成誤解。』

「嗯…,抗議無效,林允兒小姐,妳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是,法官大人,我是用英文說不要的。 I say no.

『那請問林允兒小姐,妳除了說不要之外,還有什麼拒絕嗎?』

「我有試圖要推開他們。」

『林允兒小姐,請問妳確定是推開嗎?』

「我確定!」

『可是我的當事人不是這樣說的,他們說…』

「抗議,庭上,我的當事人已經明確表達她的拒絕了,辯方律師不得惡意干擾我當事人的想法。」

『庭上,我的當事人表示林允兒小姐對他們是緊抓不放,因此我方合理懷疑這不是一起性侵案,是年輕女孩想挑戰刺激,找我當事人體驗人生。』

「我沒有!」

「抗議!」

「抗議成立,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發言,現在不是最後答辯的時候,你不可以陳述懷疑,林允兒小姐無需回應這個問題,控方律師,請問你的當事人還可以再繼續嗎?」

「允兒,妳還可以嗎?要我喊休庭嗎?」

「呼…,不用,張律師,我還可以,請繼續,我想趕快解決這件事。」

「好,允兒,讓妳繼續,不行的時候跟我說一下,我隨時喊停。」

「好,張律師,謝謝你。」

「庭上,我的當事人表示情緒沒問題,可以繼續開庭。」

「好,辯方律師請繼續。」

『那林允兒小姐,請問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後來我是被冷醒的,感覺有水潑過來的力量,然後耳朵邊傳來照相機的快門聲音,有第三個男人的聲音出現,罵了我一些話」

『林允兒小姐,那說那第三個男人罵妳的話是不是警方筆錄裡的內容,請妳仔細看清楚。』

「嗯,沒錯!」

『那請問妳看清楚第三個男人長相了嗎?』

「沒有,我頭很暈,全身無力,下體感覺很痛,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換句話說,林允兒小姐,妳的意思是說妳沒看出那幾個歹徒的長相囉?!

「嗯,是的。」

『那既然如此,林允兒小姐,妳又如何可以認定我的當事人就是強暴妳的那幾位歹徒?』

「刺青,因為我記得他們腰上的刺青。」

『林小姐,這不科學吧,刺青圖案很可能一模一樣的。』

「抗議,我的當事人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她只需要答覆她的經歷就好,不需要做判斷。」

「抗議成立,當事人可以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一場不公開的冗長開庭審訊持續進行中,挑戰著人性對於是非黑白的認知判斷,挑戰著每個人對於科學證據的解讀,挑戰著當事人的意志強壯度。

 

 

下午,審理法庭裡

『林允兒小姐,妳發誓妳所說的一切均為事實,絕無謊言?』

「我發誓!」

『林允兒小姐,早上妳是以控方當事人的身分出庭,現在下午則是以控方證人出席,請問妳不會混淆這二者身分的差異嗎?』

「庭上,我分得出來,早上我是林允兒小姐,現在我是林允兒醫生。」

『很好,辯方律師,你可以問林醫生問題了。』

『林允兒醫生妳好,我是辯方律師Wilson,請問妳的職業。』

「我是S大附設醫學院外科部轄下神經外科主治醫生,同時也是神經外科主任,另在S大醫學院擔任大學部講師。」

『林醫生,所以妳是代表S大附設醫院出席這場開庭。』

「是,我已獲得我院院長授權,這裡是授權書。」

『嗯,好,那林允兒醫生,可否請妳敘述一下三個月前 Ms. Swift 的傷害案,貴院的處理過程,可以嗎?』

「是,當天下午急診室送來一位無名氏女性,年紀約3540歲左右,到院時衣著凌亂,初步判斷身上多處擦傷,手腕、小腿疑被擊傷,下腹多處腫脹瘀傷,頭部開放性撕裂傷,經我院多名醫生共同會診,確認該名女子蜘蛛網膜下腔出血、手腕骨折、腹腔出血、下肢傷口需清創,因此由我院五名醫生共同進行手術,我也是其中一名執刀醫生,

而我院肝膽外科主治醫生於手術過程發現該女子腸道阻塞原因,經開刀取出阻塞物,發現是男性陰莖前段,因此立即通報警方,將之列為證物。」

『請問林醫生,妳所說的證物是不是這一張照片裡的物體?』

「嗯,沒錯。」

『那請問林醫生,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當天手術進行到晚上,由於病患同時進行多項手術,體力恐難負荷,需高度觀察,因此當晚我徹夜未歸,持續在加護病房外監控病人術後狀況,第二天早上六點左右,急診室緊急呼叫我,表示有一名男子駕車衝撞我院急診室,車輛於停下後駕車男子自行開車門跌下車,下體大量出血,因此我緊急安排手術室進行手術。」

『請問貴院急診室為什麼是呼叫妳? 當天是由妳負責住院事務嗎?』

「不是,急診室也有呼叫當值的住院醫生,你可以查閱我院的呼叫記錄,另外因為前一天下午的無名氏女子手術,因此市內各醫院均接獲通報,需注意下體大量失血的男性病患投診,我院急診室接獲此一病歷,依規需立即通知主管,我又尚未離院,因此我院急診室人員也立即呼叫我到場處理。」

『了解,那請問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進手術室後我先指示輸血,並檢查頭部傷口,確認僅為表皮撕裂傷,便由實習醫生代為縫合傷口,初步檢查體內並無明顯內出血症狀,因此我便立即施行下體縫合、尿道重建等手術。」

『請問林醫生,妳當時為什麼沒進行陰莖接合手術。』

「因為該名受傷男子之陰莖是被咬斷的,傷口呈現大面積不規則撕裂傷,且並非於第一時間就醫,傷口周圍部分組織已呈現發炎狀,而被咬斷的組織體,在該名女子的胃液侵蝕下,多處已遭腐蝕,無法進行接合,因此我當下立即止血外,判斷進行發炎組織清除、尿道重建及傷口縫合手術,後續另由肝膽腸胃外科醫生進行腹腔內出血確認。」

『林醫生,請妳看一下照片,妳進行手術的男子是否就是我的當事人之一。』

「嗯,是。」

『那再請問這項手術實施後,我的當事人後續的生活會有變化嗎?』

「會,病患除了需要一段時間是使用尿袋外,由於受傷使得他的陰莖短少約5公分,傷口癒合後也需要學習小便蹲坐姿勢,另外性功能也會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

『請問是什麼樣的損傷? 會終生無法勃起嗎?』

「這部分還需要泌尿科醫師會診後才能斷定,不過醫學上確實有這樣的案例。」

『林醫生,妳是主修神經外科學,為什麼當天的泌尿科手術要由妳來執行,為什麼貴院當天不呼叫專科醫生執刀?』

「因為當時病患情況危急,住院醫生又不具泌尿專科背景,清晨時分,若是呼叫專科醫生回院執刀,病患恐會失血過多致死,因此我當下判斷由我執刀。」

『林允兒醫生,如我剛剛所說,你是主修神經學,不具備泌尿專科專長,妳為什麼會操作這項手術?』

「在實習醫生時期,我接受過許多外科手術專業訓練,也曾多次主刀泌尿科病例,因此由我執刀並無不當。」

『林允兒醫生,我的當事人是妳性侵案件的被告,也是由妳執刀的病患,妳是不是故意對我當事人進行醫療閹割?』

「我沒有,在下體手術過程中我並未發現他就是我性侵案的嫌疑人,我純粹是秉持專業醫生判斷。」

『林醫生,妳不是泌尿專科醫生,妳憑什麼說妳的判斷是專業的? 妳是不是進行私人報復?』

「我沒有!」

「抗議,辯方律師不得以指控我方證人人格,若辯方律師懷疑醫生專業,可以另外請泌尿專科醫生擔任證人進行判斷。」

『庭上,因控方證人之身分特殊,為保護我當事人權益,因此我必須釐清證人的動機。』

「抗議不成立,林醫生必需回答這個問題。」

「我並沒有進行任何報復性醫療行為,當天手術全程有錄影,若您有疑惑可以向我們醫院申請調帶檢查。」

『那麼林醫生,您進行完我們當事人的下體手術後,接下來妳又進行了什檢查?』

「我進行完病患的下體手術後,正準備進行腹部內出血評估檢查,卻意外發現病患身上的刺青跟當年性侵我的嫌疑犯刺青一模一樣,這對我個人衝擊很大,再加上我又熬夜加班,所以精神不濟,後續內診由我院另二名醫生執行,而之後因為利益迴避關係,我也不再擔任該名男子術後主治醫生。」

『林醫生,據了解,當天妳是把我的當事人遺留在手術台上而獨自跑開的,有沒有這件事?』

「有,當時病患已無生命危險,我的精神也不再適合施行任何醫療行為,因此由其他醫生接手,事後院內也針對此事進行相關懲處。」

『林醫生,我嚴重質疑妳當時的精神狀況根本就不適合替我的當事人施行手術,進而造成我當事人喪失性功能!』

「抗議,辯方律師不得以任何臆測毫無證據的指控我方證人,辯方律師所問問題與本案無關。」

「嗯,抗議成立,證人不需回答此問題。」

 

 

 

 

#############,即使是轉換身分,一樣需要面對冗長的開庭審訊,一樣在挑戰人性對於是非黑白的認知判斷,挑戰每個人對於科學證據的解讀,挑戰當事人的意志強壯度。

 

 

 

晚上八點,林醫生豪宅大門被開啟,一台高級賓士房車急駛而入,後方跟著另一台房車,隨後電鈴被猛力按擊,孝淵坐在沙發上被嚇到跳起來,趕緊跑過去開門,林家管家福伯神色慌張的背著昏厥的允兒入門,沒時間跟客廳裡錯愕的醫生打招呼,快步跑上樓,身後跟著一名大家不認識的中年男子及安主任

 

一行人跟著衝上樓,管家脫去允兒上身黑色西裝外套,讓她躺在床上,安主任馬上掀開允兒灰色白領襯衫的袖口,用酒精棉消毒一下手臂,點滴針帶著營養液注入體內,同時間福伯快速脫去允兒的皮靴及襪子

 

「主任,這是怎麼一回事,允兒怎麼會昏過去被背回來? 你說,你快說啊!」

Jessica 望著趟在床上無意識、面無血色的允兒,焦急的拉住安主任的手慌張的問著

 

sica,妳冷靜一點,我…我…我也不知道,就,就臨時接到允兒管家的電話,說她昏過去了,要我過來幫忙,我就一起趕過來了…」

安主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收到管家的眼神,只好模糊的說不知道

 

「那為什麼不送醫院,只帶回家裡而已?」,Tiffany 緊緊握著太妍的手,緊張的問

 

「那…那個…」,安主任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管家求救

 

「各位小姐請不用慌張,二小姐只是過度勞累一時昏過去,打個點滴就沒事了,我會留在這邊照顧二小姐,安醫生謝謝您,也請和張先生先回去休息吧,各位小姐不用擔心,也請先休息,這邊交給我福伯就可以了。」

福伯四兩撥千斤的搪塞允兒只是太勞累了,福伯一付不容再問的表情,讓房間多位醫生不得已只好先離開,一時間,房間裡僅剩昏厥的允兒和一臉焦急的福伯

 

 

「老爺,是我,阿福,已經平安把二小姐送回家了。」

「……」

「是,剛剛安醫生看過了,說沒什麼事,打個點滴就好。」

「……」

「是,老爺,我會整夜照顧二小姐的,是,老爺請放心,我會隨時回報狀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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