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改編轉載》

CH87

Jessica 像是發狂似的瘋狂砸爛父親書房裡所有可以看到的東西，大聲哭吼，撕碎一張又一張的全家福，照片裡笑滿懷的慈父，此時在 Jessica 眼裡卻是猥瑣的罪犯，你怎麼可以騙我？ 你怎麼可以毀了允兒？

抱著自己，寵溺的在臉上親親的父親，此時在 Jessica 眼中卻只看到沾滿鮮血的雙手正抱住自己，驚恐的撕爛照片，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控制我還不夠，你竟然還去傷害別人，我們這段感情難道就讓你這麼厭惡嗎？

小允，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跟我交往，竟然會讓妳被傷的這麼體無完膚～～，我對不起妳…

拿起桌上的拆信刀，Jessica 滿眼恨意，惡狠狠的將父親意氣風發的個人照釘在書桌上，那已經不是自已的爸爸了，我爸早就死了，我爸在逼我結婚那天就死了，你只是隻長角的惡魔！ 我恨你！！

眼睛再次看到東西時，Jessica 只看到滿臉淚痕的媽咪正抱著自己沉沉睡著，Krystal 紅著的雙眼卻睜得晶大看著自己，透過熟悉的眼神交流，妹妹的眼裡流盪著悲悽、憐憫與不捨，所以剛剛那一切是真的囉，小允真的被…，我心愛的小允…

想到允兒，Jessica 連忙跳起來，在梳妝台前東翻西找，只見 Krystal 輕聲下床，大力抱住慌亂的 Jessica，手摀口指指床上的母親，示意到外面說話

Krystal 把 Jessica 帶進自己房間，確實關好門後，從口袋裡拿出 Jessica 的手機：

「允兒oni 有打來，我跟她說妳今天整理很多東西，很累先睡了，oni 不相信，她不相信妳沒聽到她的聲音會肯乖乖去睡覺，我騙了很久，她才半信半疑的掛掉電話。」

「小允…，允…，秀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坐在床畔，接過手機，看著螢幕上好看的容顏，大而清亮的雙眼，圓的像頭無邪的梅花鹿，白皙細緻的臉龐，濃密整齊的眉毛，捲翹細長會說話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有肉的鼻頭，抿唇揚起完美的上揚弧線，修長的手指貼著軟軟的臉頰，開心的比著『YA』，她最愛這樣拍照了，這時候的她，清純的像個天使，怎麼會有人捨得這麼殘忍的把天使折翼…

手指輕撫屏幕上的戀人照片，Jessica 哭倒在 Krystal 懷裡，怎麼會…，怎麼會…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妳從不讓我碰妳的原因嗎？ 我們從再見面到現在，妳從來不讓我摸下去，每次我們親熱的時候，妳都會有技巧的抓住我的手，無論我怎麼撒嬌，妳總會壞笑的騙我說下次吧，原來是因為妳受過傷…

所以聖誕舞會那晚，我問妳怎麼會穿西裝，為什麼不穿晚禮服？ 我還記得我說妳穿晚禮服很漂亮，妳臉色怪異的回答我說妳不穿裙子已經很久了，妳騙我說穿裙子要臨時救人的時候會不方便，其實是因為那晚妳穿著晚禮服的吧…

所以手術的那天早上，妳才會滿身是血的跑出手術室，原來是因為妳意外的救了強暴妳的那個人…

在法院的那個新聞，妳是去做證人還是當告訴人？ 所以妳晚上才會哭著跟福伯喊妳很髒，哭喊妳不要再去了，允…，妳怎麼會有勇氣去面對這些…

所以每次福伯來接妳去所謂的『商宴』的時侯，其實都是去審判那些人吧，所以妳才會每每都用喝醉來麻痺自己，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會跟妳生氣，我的小鹿…，妳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面對這些傷痛，同時又要安撫在亂生氣的我，妳怎麼會有辦法做到這一切…

所以當我再次出現在妳眼前時，妳的慌亂失控，妳的絕口不談從前，是因為這樣會讓妳想起當時我們已經分手的心痛，還要同時面對我要結婚的打擊，更要撐過被強暴的痛楚，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的多次硬要和妳談談，我的允寶貝…，對不起，我不知道…

所以即使我們已經復合了，妳還是不願再提起從前，是因為這一切太痛了對不對，我的小允…，這些年…，妳是怎麼撐過來的…

所以妳才會在看電影的時候這麼緊繃，妳才會在我們看完電影之後跟我聊那些吧，所以當我跟妳說我不會分手的時候，妳那個『入戲太深』的眼淚是騙我的吧，妳根本就不是脫離不了那個角色，妳根本就是受害人，我的小笨蛋，為什麼總要用嘻皮笑臉掩飾所有…

所以妳才會對我有第一次的失約，妳才會沒出席我的結婚典禮對不對，因為當我被迫喝交杯酒的同時，妳正在被痛苦蹂躪中，而當我心裡在期盼著妳會出現在門口帶我走的時候，其實妳是等我去拯救妳吧～～

我以為被逼著結婚的我是痛苦的，其實真正需要被療傷的是妳…

我以為被逼著跟妳說分手的我是可憐的，其實真正需要被呵護的是妳…

「姐～，別哭了，再哭下去妳又會暈倒了，允兒oni 會捨不得妳這樣的！」

緊緊抱著 Jessica 的 Krystal，不斷的安慰著痛哭的人，自己心裡其實也很亂，臨終前的爸爸，肝昏迷的時間居多，醒來後總會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在還能說話的時候，總要自己和姐姐記住，『爹地是愛妳們的！』，可是那時候滿口說愛的人，跟在日記裡張狂的野獸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幾年，自己都是在親雙面人的臉囉，自己都是在跟野獸撒嬌囉，自己都是在跟戴上假面的爹地說『愛』囉…

如果不是的話，又有哪一個同名同姓的『鄭亦仁』會跟你的存摺帳號相同…

爹地～，你怎麼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當初你硬逼姐姐跟允兒oni 分手嫁人的時候，我只覺得你是個食古不化的老人，我只覺得你太重視面子，太在乎別人的眼光了，我只是討厭你對姐姐的專制，我知道姐恨你，但我只是討厭你！

可是今天晚上你第一次讓我覺得噁心，爹地，你知道你讓我覺得好陌生，姐在書房暈倒後，我和媽咪忙著把姐背回房間休息，然後我和媽咪回到書房去整理有關允兒oni 的一切記錄，媽咪鼓起勇氣看了那些照片，爹地…，這是誰拍的，是你拍的嗎？ 媽咪還沒看完全部的照片，就衝去廁所吐了，爹地…，面對這些慘不忍睹的照片，你怎麼會這麼得意洋洋？ 你還是那個會喊我一聲『小公主』的爸爸嗎？ 第一次，我不想喊你一聲『爹地』！

在 Krystal 勸說下的 Jessica 終於止住眼淚，面無表情，紅著眼睛一臉清冷走回自己臥室，整理行李的聲音驚醒了躺在床上休息的鄭母：

「秀妍，妳怎麼了？ 妳要去哪裡？ 秀妍，妳不要走啊，妳留下來陪媽咪，媽咪知道妳難過，這一切是誤會吧，秀妍，妳冷靜點！」

「媽咪，妳放手，那個人已經騙我結過一次婚，妳不要再騙我了，不要跟我說什麼這些只是誤會的話，媽咪，我沒辦法再待在那個人的家裡了，一分一秒我都待不下去，我會住到飯店去，妳隨時可以來找我，但是我不會再踏進跟那個人有關的地方。」

「秀妍，不要這樣，妳不要放媽咪一個人在這裡，秀妍，妳爸做錯事了，可是媽咪是無辜的啊，妳不可以不要媽咪啊！」

「媽咪，不要跟我提到那個人，我沒有爸爸，那個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媽咪，我沒有不要妳，但是我沒辦法再待在那個人的家裡，那個人讓我覺得噁心，再待在這裡，我怕我會痛苦到想自殺，媽咪，讓我走，我就住在飯店而已！ 有事，我們在飯店裡商量。」

「媽咪，讓姐姐離開，這裡…，姐姐是待不下去了，爹地他…，他是在這裡逼姐姐嫁人的，他是在這裡策劃對允兒oni…」

「鄭秀晶，閉嘴，不要在我面前喊那個人，也不要再提起允兒的事了，至少不要在這裡再提起…」，二行清淚，深夜時分，Krystal 載著 Jessica 搬到飯店去…，帶著那個鐵盒子和記錄著血腥的日記本離開了…

第二天在 Jessica 的堅持下，Jessica 開始把自己名下所有的鄭氏股票全數賣掉，也不管這樣的拋售行為會不會造成企業危機，對 Jessica 來說，如果可以換血、換掉基因的話，再痛，她都願意去做，她不想再跟自己的父親有任何瓜葛，無論律師怎麼勸，不管鄭氏管理層怎麼來拜託，Jessica 就是堅持要賣掉22% 的鄭氏持股

知道姐姐的心情和想法後，想想自己的事業不缺錢，姐姐的工作存款也不擔心養不活自己，所以 Krystal 跟 Jessica 商量後，竟也跟著拋售掉自己手上18% 的持股，二姐妹連帶的把名下繼承來的各項不動產也陸續賣出…

一周之內，鄭氏被二姐妹的大動作搞到差點下市，面對這些，存心想搞垮鄭氏的 Jessica 一點都不感覺到心疼，這些混著小允鮮血的骯髒錢，拿著讓人噁心…，這間踩在小允身上站起來的企業，留著讓人想吐…

遠在史丹佛的允兒，透過新聞知道鄭氏岌岌可危，打電話過去問這是怎麼一回事，Jessica 只推說她討厭當鄭氏大股，自己和秀晶對於企業管理沒興趣，而且公司都是不認識的經理人在管理，萬一出了什麼事，她這個大股東搞不好會被拖累，所以想想還是賣掉好了，只想單純的當個醫生…

不想與鄭氏有太多牽扯的允兒，不疑有他的接受了這個理由，『反正我又不是養不起秀妍！』，只是…，每天的通話時間怎麼越來越短，小貓怎麼越來越少撒嬌了，是心情不好嗎？

二姐妹把這些財產變賣所得全數捐出，一毛錢都不想留在身上，但卻只捐給『性侵害防治基金會』，匿名捐款人只單純透露化名 ，『Deer』…，Jessica 並同時要求基金會不得發布新聞消息，鄭父留下的遺產，二姐妹處理的快速灑脫，偌大的鄭氏企業在一周內從赫赫有名的中大型企業變成苟延殘喘的風中殘燭…

跟 Krystal 商量後，Jessica 不強迫鄭母捐出賣掉的 10% 鄭氏持股所得，畢竟媽咪也是要生活的，但是卻堅持一定要賣掉現有鄭氏大屋，那個房子，住不下去了…，二姐妹快速的買了一層三房二廳大公寓安排鄭母入住，用鄭父留下的現金遺產請了一個傭人陪著鄭母，以照料媽咪的日常起居，鄭宅則是委託房產仲介後續脫手，Jessica 打算在離開舊金山之前，先把媽咪住的問題解決掉～

每天忙碌的處理這些充滿血腥味的銅臭，Jessica 整個人整整瘦了一圈，二個多禮拜後的一晚，身形憔悴的 Jessica 虛弱的對著 Krystal 說：「秀晶，我想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