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改編轉載》

CH104

手術室燈滅，心急如焚的家人和朋友看到院長步出手術室，蜂擁而上，七嘴八舌的焦急詢問，院長一臉無奈的連忙擺擺手安撫

「允兒已經先送回 I.C.U，麻藥還沒退，會不會醒來還需要觀察…」

八個多小時後，在眾人殷殷期盼下，允兒總算張開眼睛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父親，再來是姐姐，由右至左緩慢掃視，病房透明玻璃牆外站著太妍等其他家人，允兒頭順著眼睛轉動，頭停在最左邊，眼睛盯著床邊的人，Jessica。

「小允，妳還好嗎？ 有哪裡不舒服嗎？ 怎麼？ 看傻啦？ 她是秀妍啊，她回來了！」

林父站在病床右邊順著允兒眼神，對著允兒解釋

「…………」，沒多說話，順著聲音，頭轉回右邊看著父親

「允兒，還好嗎？ 哪裡不舒服？」

收到允兒清醒通知後，院長隨後進病房進行檢查，家屬和無相關醫護都先被請出 I.C.U. 外守候，只剩院長和 Jessica 及一名實習醫生在病房內

「…………」，允兒仍是不回話，連頭都懶得四處轉動

拿出手電筒，院長略拉開眼皮，用燈光照照左眼又換右眼，允兒的眼珠會隨燈光移動，但是一會兒就一臉不悅的別過頭去，院長不以為意，『這孩子倔慣了』，繼續檢查其他各項維生指數，手腳受到刺激也會有反應，看來很正常

「允兒，來，動一下左手！」，畢竟術前的昏迷指數只有五，為了測試允兒的清醒程度，院長要允兒依指定作動

「…………」，連看都不願意看院長一下，允兒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天花板，不動也不回話

「允兒，聽到了嗎？ 動一下左手看看。」，院長再次勸說

「…………」

「允兒，允兒，妳聽到我的話了嗎？」，察覺到有些怪異，院長出聲喊允兒，還一邊輕輕晃動允兒

「…………」，不悅的深皺眉頭，但是還是不說話，也沒看著院長

「允兒，允兒，妳說說話，來，看著我，說說我是誰？ 看我一下！」

院長還是搖搖允兒，要允兒說話

「…………」，持續不理會，眼神也懶得飄過去

允兒的怪異，讓 Jessica 心裡浮上不好的感覺，和院長對看一下後，Jessica 握上允兒的手輕輕搖晃，緩聲勸說

「允…，妳聽到院長說話了嗎？ 小允，妳說點什麼好嗎？」

「…………」，對 Jessica 也是一樣不理睬

這樣的反應讓院長心中警鈴大作，允兒是失憶、不能言語還是不願意說話？ 目前不得而知，該不會是手術出了什麼問題吧？ 院長馬上指揮神外另一位主治醫生協助進行檢查，透過腦波圖及CT檢查，頭部無異常出血也無血栓殘留，大腦部位也無下刀過深被多切除之處，那…，允兒是怎麼了？

允兒愛理不理的態度讓院長檢查不出什麼，她時而會看著對她說話的人，有時候卻又不耐煩的完全不理會，眼睛要嘛直盯著天花板，要嘛就是一臉不耐煩的閉上，即便是 Jessica 對允兒說話，允兒也像是要看心情好不好般的愛理不理，大家分別問允兒認不認得她們，允兒只是眼睛直盯對方數秒後，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把目光移開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允兒搞得大家束手無策…

在腦部組織無異常判定下，院長只能暫時評估允兒是『失語症』，為了判定允兒是不是失憶，院長拿了一些神外的病歷給允兒看，看允兒會不會有熟悉感，只見允兒一付沒興趣的樣子，隨手翻了翻，一臉無表情的就甩開，多數時間都乾脆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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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心臟復原情況良好，血液供給正常，頭部無其他異常，而腳上的蜂窩性組織炎症狀已解除，開放性傷口改用人工植皮覆蓋，妥善照料的話是不會被感染的，允兒終於轉入普通病房，林父一臉無奈的站在病房外隔著一片玻璃看著轉頭看窗外發呆的允兒

「爸，你在這邊已經快二個禮拜，外面傳言很多，只有我一個人出面還是消不掉社會疑慮，股東們也開始有動作了，這一個禮拜，我們灝辰的股價已經快到跌停板，小允現在終於脫離險境轉入普通病房，她這個樣子看來不會這麼快有改變，爸，你要不要回公司一陣子啊？」

「熙呀，爸爸還是放心不下小允，她現在是不想說話，還是不能說話我都不知道，她還記得我嗎？ 她這個樣子，爸爸怎麼有辦法安心去上班啊?!」

「這…，秀妍，妳對允兒夠了解，有什麼測試的方法嗎？」

允熙轉頭對站在身邊的秀妍詢問

「嗯………，我這幾天有在想方法，不然，我試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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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秀妍很煎熬，允兒一臉陌生的看著她，面無表情，從眼裡讀不到什麼訊息，秀妍是跟西雅圖請假回來，在史丹佛這邊又不具員工身分，所以整天可以陪在允兒身邊，很多個晚上甚至於是趴在床邊陪著允兒睡覺的，剛回來的秀妍，起初是想住進飯店，以避免尷尬，但在林父的居中斡旋下，雖然一干好友不是很諒解她當時的離去，還是臭臉的讓秀妍先住回家

再次踏進允兒房間，棉被折的整齊，但是自己習慣睡覺的位置卻有著二件睡衣，湊近聞一聞，睡衣上有著濃濃的允兒味道，秀妍剎那間才知道允兒這半年來都是夜夜抱著睡衣入眠的，妳這傻子，怎麼不試著忘了我，只要不要想再找我，就不會特地趕去西雅圖，也就不會有這場車禍了…

允熙姐要我不要亂想，她說就把這場車禍當成是妳的宿命一般，命中注定的，要我不要再又自責，我知道允熙姐在想什麼，她是怕我又會因為車禍的自責再次離開妳，我…，對於妳的車禍，我仍濃濃自責，但是這次我不想輕易離開，就像妳說的，我這樣是要懲罰誰？

允…，我感謝妳爸和妳姐的原諒，她們把我和我爸做切割，給我有重新面對妳的機會，但是我還是害怕妳的反應，妳怎麼可能看著我不去想到我爸，我真的不想妳是因為要讓我留在妳身邊所以硬壓下自己的情緒，我不要妳為了我失去原本的妳，小允…，妳告訴我好嗎，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可是現在妳卻只是這樣看著我，什麼反應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妳又什麼都不想談了…

在妳病榻旁，我跟妳說了很多話，可是妳卻一句都不肯回應我，有時連看我一下都懶得，妳連對我說話都不願意了嗎？ 允…，對不起，是我傷了妳…

我想妳沒失憶，妳只是不想說話罷了，這幾天晚上在醫院睡覺的時候，雖然我睡的很沉，可是臉頰總感覺有被撫摸感，這麼熟悉的觸感，是妳的習慣撫摸動作才會有的感覺，所以我相信妳不是失憶，只是妳怎麼了？ 為什麼不想說話？ 是因為我傷妳太重了吧，現在的妳讓我不禁懷疑，妳求生意志的薄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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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Jessica 拿著一個魔術方塊回到醫院，進入病房，把魔術方塊輕輕放在允兒手上，閉著的眼睛立刻睜開，看來她在假睡，是想逃避什麼嗎？

只見允兒馬上死盯著魔術方塊，Jessica 把床略搖高，調整一下枕頭，讓允兒可以舒服的靠臥坐著，打點完畢之後 Jessica 坐上床沿，拿起自己剛剛放在她手上的魔術方塊，雙手快速轉動，打亂規矩的一切，再放回允兒手上，只見允兒雙手握著方塊快速飛轉，沒幾分鐘，魔術方塊又復歸原位…

「Hing，我就不相信妳每次都能轉回來，拿來！ 妳一定是在偷偷記我轉了什麼，妳這樣是作弊，這次不讓妳看！」

連續三次，打亂後又輕鬆的復歸，Jessica 有些賭氣的拿走又再次被歸位的魔術方塊，嘟著嘴轉過身背對允兒再打亂一切，允兒沒說話，只任由 Jessica 拿走，眼睛又飄到窗外去…

「喏，傻啦，轉得回來嗎？」

Jessica 伸出右手手掌，在允兒眼前晃了晃，企圖喚回允兒的眼神，成功了，但是眼神仍是空洞，有點用力，Jessica 把方塊放在允兒手掌上，挑著眉，像個小女孩似的挑釁著允兒，允兒面無表情，低頭轉動方塊，眼睛偶爾還會飄去窗外，但手未停，沒一會兒，方塊又復歸了～

「啊，還偷看窗外，臭屁鬼，不要跟妳玩了啦，不好玩！ Hing！」

拿走方塊，Jessica 假裝賭氣快速轉身離開病房，實在是無法再繼續假裝自在相處，轉身拭淚離去的同時，Jessica 沒看到允兒空洞的眼神繼續看向窗外，但嘴角卻略略有上揚的弧度…

略調整呼吸，Jessica 難以壓下的自責感，還是很難面對允兒，允熙在病房外看著二人的相處，她以為 Jessica 是真的可以輕鬆面對允兒了，只是沒想到卻在走廊轉角卻看到低頭垂淚的 Jessica

「妳這樣已經很好了，不要多想，那些事…，允兒是真的沒有怪妳！」

走上前輕輕抱住 Jessica，讓 Jessica 頭輕靠在自己肩上，哭一下吧，有肩膀依靠的哭泣，是一種情緒宣洩，不會崩潰的宣洩～

「允熙姐，我相信小允沒失憶，我剛剛趁她轉方塊的時候問她一些我專科上的問題，她有抬頭看我，冷眼，那是她不想回答問題時候的特有冷漠眼神，也是這幾天以來唯一有洩漏情緒的眼神，所以我相信她只是不想說話，她知道我在測驗她是不是失憶。」

適度的哭泣排遣情緒後，Jessica 抬起頭，用著略不好意思的表情對允熙說出剛剛允兒給自己的感覺

「嗯，好，知道了，我和爸爸會商量一下的，還有，秀妍，不要多想，謝謝妳！」

不要去多想那些不是自己造成的傷害，不要去揹負那些無謂的自責，謝謝妳願意回來陪在小允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