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改編轉載》

CH157

下午5:00，Jessica 手機裡傳來一陣簡訊聲，6:30 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才看到簡訊，連忙點開查看

【death】，From：YoonA

懂得這句英文的意思，只是傳這句話來是什麼意思？ 小允終於出現了，只是人又在哪裡？

沒有多想，Jessica 第一時間先趕到去允兒辦公室找人，這次比之前都幸運多了，辦公室燈是亮的，表示有人在裡面，連忙推門進去，一陣刺激的酒味撲鼻而來，這人怎麼會在辦公室裡喝酒啊？

走近一點，允兒衣服凌亂，整個人蜷曲在沙發床上，頭埋在枕頭下，讓人不不清她現在是醒的還是睡著了？ Jessica 輕輕坐在允兒身邊，看著只剩下 1/3 瓶的威士忌，這人會不會喝太多啊？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她現在這個樣子，擺明就是心情不好在試圖灌醉自己，是因為跟自己冷戰的關係嗎？

輕輕移開枕頭，允兒睡著了，是醉了吧，看這臉紅的…，她現在的酒量不像學生時期那麼差，能讓她醉成這樣是需要相當的量，不然就是喝急了才會這樣，起身弄了條濕毛巾，輕輕敷上發燙的臉頰，柔柔的幫她擦擦臉～

瞬時冰涼感讓允兒有些清醒，嘟噥的翻個身，重重的呼出一口酒氣，從側躺轉為正躺後，過一會兒，臉上有東西在晃，自然的伸手抓住，眼睛帶上迷濛緩緩睜開一個小縫，努力皺眉對焦了許久才看清楚身邊是誰，咧著嘴傻笑了一下，又昏昏轉過頭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的轉回頭，用著沙啞的聲音，完全無力的指了指桌上的電腦：「Nootbook………」

不是太懂允兒的意思，但是只少看得出來她一直在指著桌上的筆電，起身拿過筆電，輸入密碼後，把螢幕轉到允兒面前，醉成這樣了是還想看什麼啊？

允兒只是一個勁兒的推開端在自己眼前的NB，很拗的把螢幕不斷推到 Jessica 面前，嘴裡不斷嘟嚷著：「看看，death…，看看…，death…death…death…」

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力，Jessica 一陣納悶，她很少這麼孩子氣的，沒頭沒腦的一直念著 death 是怎麼一回事？ 真的順著她的意看一下螢幕，畫面上顯示的是院內病歷系統，病人名字【YoonA Lim】，要我看她病歷幹嘛？

「小允，小允，醒醒，妳要我看什麼？ 小允…」，推推躺在身邊沒力的人

「嗯？ death…death…death…」

眼睛連張都沒張開，只有眉毛挑了一下，嘴裡還是不斷叨念著 death，這是什麼意思啦？

放棄跟酒醉的人溝通，幫允兒蓋上薄毯讓她休息一下，Jessica 看回允兒病歷，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一個加密封鎖的檔案，幾個開放瀏覽的病歷，這就是允兒的全部病歷資料，這個健康寶寶，資料少得可憐…

這幾個開放瀏覽的病歷，Jessica 早就記得相當清楚了，不需要再重複檢視，加密的那個檔案，沒密碼登入不了，也早就放棄嘗試了，之前問允兒密碼是什麼，她總是笑的憨憨的，說忘了，那所以咧，現在是要看什麼？

實在沒頭緒，亂點亂看，誤點開加密檔，看著畫面上要求輸入密碼的視窗，Jessica 突然靈光一閃，死馬當活馬醫，纖纖玉指在鍵盤上敲擊幾下，『d-e-a-t-h-』，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出現的竟是【登入成功！】的訊息…

滿懷好奇地從第一筆紀錄開始看，才剛點開就滿眼詫異，看著一大堆的檢傷、醫治、用藥、追蹤記錄，全是允兒當年被強暴後送回醫院的醫療紀錄，腦神經外科、皮膚科、整形外科、骨科、婦科全用上了，可以想像當年一定有組成醫療團隊，看著紀錄裡的檔案資料和檢傷照片，Jessica 早已淚流成河～

和爹地留下的殘暴照片不同，院內記錄的是傷口重點照，被清潔乾淨後的照片，許多傷口的創傷深度清晰可見，全裸的背部有著許多交錯重疊的鞭痕，沒有塵土覆蓋的血紅瘀痕在妳白皙大腿上更顯觸目，內視鏡完全可以看清楚妳下體的受傷程度，小石頭還嵌入妳的子宮壁裡，或深或淺的刮痕刮花了妳的陰道，多處傷口周圍不斷滲出發炎的組織液，連妳一向最引以為傲的修長手指都被打的瘀青浮腫，還好沒骨折，不然妳連再當個外科醫生都會成問題吧～～

為什麼會突然讓自己看這些椎心刺骨的檔案資料，照片都燒了，妳也鮮少再提及這段過去，看得出來妳不是不願提起，而是壓根兒就沒想起來過，那現在又是為了什麼會再把這些檔案公諸在自己眼前～

擦擦眼淚，學習小允『要冷靜！』，仔細想想允兒最近可能發生了什麼事，Jessica 腦子裡怎麼串都只有這幾天二人冷戰的事啊，越想越不對勁，小允允跟這些病歷有什麼關係？ 這幾天冷戰的不過就是要不要有孩子的事啊！

有孩子…，有孩子～，有孩子？ 有孩子？ 啊！

快速重新檢視允兒當年的婦科資料，當年的主治學姐已經離職，但是 Jessica 認識，清楚的醫囑記載著【終身不孕】，學姐的醫術判斷 Jessica 不懷疑，當年學姐還曾是助教呢，再說了，由老師領軍的醫療團隊，所有的診斷一定是經過再三確認後才敢下斷言的，所以……是真的！

難怪復合後，每次講到小允允的話題允兒總是不斷閃避，難怪允兒對於新生兒的手術總是特別投入，難怪每次逛街的時候，允兒看到小嬰兒總會眼帶哀傷，原來……，自己無意間的任性卻不斷重複刺傷小允，小壞蛋，妳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為什麼總讓我當壞人…

妳總是以為什麼都不說是在保護我，妳總是想一肩擔起所有的傷口不讓我感到疼痛，妳總是認為這樣是在對我好，可是妳知不知道，這樣的妳，常常讓我變成狠心持刀砍殺妳的劊子手，我不要妳被誤殺後對我的原諒，我只想不要再讓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次傷害妳了，我沒有勇氣再看到傷痕累累的妳，再也不要因為妳溫柔的善意保護而讓我變成罪人好嗎…

對不起，我的小允，我不該跟妳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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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側身蜷曲在床上的允兒，面對自己，呼吸仍是濃濃酒醉後的沉重，伸手探了一下，心跳急速，動過心臟手術的她不能這樣灌酒，之前都有乖乖遵守跟自己的約定，連結婚那晚雖然喝的多、喝得雜，可是也都慢慢喝，體內的酒精還不至於一下子灌入太多，今天應該是煩躁了吧，才會這麼不聽話…

讓允兒躺好，細心的擦去因酒熱而散出的薄汗，知道她熱，但是身上的被子不能撤，免得身體受寒，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輕輕的揉開皺起的眉頭，我不喜歡妳這個樣子，我不喜歡看到憂鬱的妳…，寶貝，妳睡一下，我等妳，晚點我們再一起回家，一起回我們的家～～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那個檔案密碼要叫 death 了，那一段經歷對妳來說確實是如死刑般的宣判，那一個綁架對妳來說確實事如死神般的降臨，妳當時的傷痕累累、妳當時的孤立無援，口口聲聲說愛妳的我卻沒有陪在妳身邊，對不起…

透過爹地的照片我知道很痛，但不確切，妳總是簡述著當年的傷口，輕描淡寫，再不然就是說時間太久遠，不記得那些感覺了，直到看到了病歷後我才知道，需要動用到那樣子規模的醫療團隊診治，那該是有多嚴重啊！

當年用的抗生素不比妳那場車禍少，學姊對妳的下體修復顯微手術不下十次，破裂的子宮、發炎的卵巢、幾近損毀的陰道，可以想像得到學姐當年真的盡力在挽回了，至少妳還活著，救不回的失去真的沒什麼好遺憾的，我終於知道妳為什麼完全不再提到小允允，現在的妳還能有這麼好的情慾知覺，我該完全知足了！

終於知道為什麼在有整形外科的加入情況下，妳的後背還是留下清晰的傷疤，有著不能趴著養傷的受損婦科傷口，相較之下，只好犧牲潔白的背部了，整外當年也盡力了，至少沒留下凹凸不平的新生肉疤痕，妳的後背撫摸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平整、滑嫩的觸感，真的相信當年學、長姐是真的有在盡力救治妳，只有我…，不盡責的缺席～～，對不起…

我太不貼心了，完全沉溺在妳給的寵愛中，完全忘了再細心好好想想，當年那些照片，再再顯示妳的傷重，我怎麼就沒替妳想到『不孕』的可能性，我怎麼就這麼粗心大意，我真的忝為醫生啊～

呆瓜～，妳不能幫我們的家添一個小允允，還有我啊，怎麼？ 就妳需要一肩扛起家裡的責任，我就不需要負責了是嗎？ 笨蛋，就因為我說過我怕痛，所以妳就不再提及，小笨蛋，我的小寶貝，妳怎麼就沒想過為了我們的家，我是會變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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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有些知覺了，頭痛著，臉上有些搔癢的感覺，有些不耐煩的揮去，Jessica 連忙擋下，深怕一個不小心的大動作會弄傷自己，萬一受傷就不好了，輕輕拍著允兒胸膛，柔聲

「小允，醒了嗎？ 頭痛是嗎？」

閉眼皺眉呆躺數秒，努力的回神想了一下，呆滯著…，辨識一下傳進耳裡的聲音是誰，伴著轟雷的響聲還真難分析～，太陽穴被人揉捏著，頭痛徵狀舒緩多了，耳裡的聲線也清晰了些，思緒慢慢回流～～

嗯？ 秀妍？ 老婆？ 所以她來了？

忍著頭痛感睜開眼，眼前的身影逐漸清晰，滿臉擔心的倦容映入眼簾，抬起手想撫上，心口卻傳來一陣刺痛

「啊嘶……」

「別亂動，妳心跳還是有些過速，周圍肌肉還太緊繃，拉扯會有刺痛感…」

連忙壓下左手，平攤在床上，還是不夠快，讓允兒受疼了

點點頭表示了解，意識慢慢回復，身體還是遲鈍，但是可以開始思考了，乖乖躺著沒亂動，讓 Jessica 幫自己輕輕揉著胸口，沒多說話，只看著 Jessica 一臉擔心的量測脈搏，『放心吧，沒事的，心臟感覺好多了，不像剛剛那麼痛了！』，允兒沒說出口，只用眼神傳達自己沒事的訊息…

心跳還是有些快速，但跟剛剛比起來好多了，表示自己剛剛不斷的心外按摩讓允兒不至於心跳過速，還好妳沒事了…

「傻瓜～，怎麼可以喝那麼多酒，心情不好也不能讓自己的身體陷入危險啊，萬一妳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嚇死我了！」

脫去鞋子，一臉委屈的趴上身去

側轉過頭，臉頰輕貼額頭，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帶上濃濃酒氣：「對不起！」

「噓…，不要說這個，還在不舒服嗎？」，抓住左手臂緊貼上身體，讓允兒感受她的真實存在

「還～好…」，仍是跟以前一樣，嘴裡說得清淡，但緩慢的說話速率洩漏了不舒服

「又騙我，我不笨，妳知道嗎？」，輕拍一下允兒胸膛以示抗議，撐起上半身，把允兒略搬過來靠在身上，輕輕替她按摩太陽穴

臉頰貼上滾燙的額頭，呼吸仍顯沉重，這酒喝的急了，沒有想責怪的心情，只有無盡的心疼，傻蛋～，躺著吧，在我身邊休息！

閉上眼感受額上傳來的冰涼感，沉重的心跳頻率仍讓自己難受，不是故意要喝酒賭氣，只是傳出簡訊後遲遲沒收到回覆，為了不讓自己從想坦白的情緒中退縮，所以只好逃到另一個可以麻痺自己的國度裡去，不敢想像她看到這些檔案後的心痛樣貌，只是婚前答應過二人一切都要坦白，當初自己堅定的點頭答應，今天能再閃避嗎？

看到檔案後的她該是會有多失望啊，常幻想做白日夢說小允允會有多可愛、多聰明的話，她就等著小允允來治治自己的調皮搗蛋，但我卻必須親手讓她幻滅，這該是多殘忍的事啊，對不起，原諒我懦弱的不敢親口告訴妳這個殘酷的事實，原諒我只能躲到酒精裡去逃避妳的失望，原諒我只能用狂飲來留下勇氣～～

看著緊閉的眼皮下眼珠不斷亂閃動，眼角滲出濕潤，知道允兒又難過了，伸過手，擁滿懷，輕輕柔柔話音落入滾燙的耳內，注入可以安人心神的冰涼

「我的小寶貝，不過就是這點小事嘛，何必喝成這樣，早點說出來不就好了，我們就不需要這樣冷戰了！ 乖～，沒事了，根本就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