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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7

剛剛還是高興歡樂的氣氛，此時的點子王大廳卻莫名蒙上一片沉重的憂鬱，允兒被小賢抱在懷裡，秀英坐在對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幾次開導 Yuri，她都聽不進去，今天是在發什麼瘋啊，就非得要把場面搞成這樣才甘願，這其中最難過的莫過於是允兒，一個人窩在沙發一角，還是小賢從身後硬抱住，給她安慰，不然以允兒的個性，她一定會把自己埋進抱枕堆裡悶著不肯見人～

從來就不想這麼傷人，從來就不想這麼直接的拒絕 Yuri，可是感情這種事，拖著就一定是好的嗎？ 允兒果然還是自責了，「賢，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都忍那麼久了，何苦這樣說出來呢？ 我是不是應該再多忍忍的？」

「onni…」，小賢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從身後緊緊摟住允兒的肩，跨到前方握上允兒的左手，右手只能滿是不捨的不斷摸著允兒的頭，允兒在身前的隱忍啜泣，自責顫抖，小賢全部都感受到，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希望她能大聲哭出來，發洩一下，只是允兒卻只願意這樣忍著情緒，默默流淚…

知道允兒現在滿是濃濃的自責，秀英沒攔著她，事情搞成這樣，不是允兒的錯，但是該怎麼收拾，卻大家要共同面對的，無奈的搖搖頭，只能說 Yuri 真的是太想不開了，感情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在處理感情議題上，何必這麼剛烈呢？ 非得要逼得人家當劊子手，搞得二敗俱傷，這樣才甘願嗎？

可是大家都是朋友，能深怪 Yuri 嗎？ 她的個性一向衝動，就會說允兒愛亂放電，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允兒只是濫好人一個，Yuri 呢？ Yuri 很多時候是自豪在自己的魅力中，刻意放電的，都不去細想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Yuri 在夜店的愛玩，大家有目共睹，允兒還曾經出面幫忙解決過她的一夜桃花，認識允兒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感情上是很絕對確定後才會開口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什麼都看不清的花心鬼嘛，唉……，Yuri 啊，妳這個笨蛋，妳又不是不知道，允兒在感情上不是個會玩玩的傢伙，也不是今天交往，明天發現個性不合就可以乾脆說分手的人，她的個性就跟妳不一樣，她是個死心眼的人，妳是在發什麼神經啊，妳這個死小孩！

嘆了一口氣，秀英走去允兒身旁，坐下，握一下允兒肩頭，「允兒啊，好了，不是妳的錯，不要想太多，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不要太自責了，嗯？ 乖了，不哭，妳哭太久了，這樣對身體也不好，乖～」

「onni，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嗚嗚嗚…，我不想說出來的，我真的不想…，嗚嗚…，可…可是～，可是 Yuri onni 這次很堅持啊，嗚嗚嗚…，秀英 onni，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 Onni……，我是不是做錯了？ Onni，我不是故意的，」一段要允兒不要再自責的安慰，終於讓允兒哭出聲，還是被小賢緊緊抱住，允兒滿是無助的抓住小賢和秀英的手臂，白皙的臉頰現在佈滿了淚水，「onni，妳教教我，我剛剛到底該怎麼說？ Onni，我說錯話了對不對？ Yuri onni 不會再進來點子王了對不對？嗚嗚嗚…，我傷了 Yuri onni 的心了對不對？ Onni 啊，妳幫幫我，我不想這樣子的…，嗚嗚嗚…，我不想啊，嗚嗚……嗚嗚嗚…，對不起，我做錯了，Yuri onni 不要我們了，我不想這樣，嗚嗚嗚…，秀英 onni，妳罵我啊，妳罵罵我啊，妳罵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妳們，嗚嗚嗚…嗚嗚嗚…，對不起…」

「允兒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這個鑽牛角尖的孩子，現在大家不管說什麼，允兒都聽不進去的，肝膽相交的好友感情破裂，共患難的創業夥伴難再相處，這對把點子王當成第二家在看待的允兒來說，太傷了，秀英只能坐到允兒深前，和小賢一起，一前一後，二人緊緊抱住允兒，陪她掉淚，給她支持，讓她感受到溫暖，讓她自己嘗試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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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Yuri不難跟，難過歸難過，車速是快了點，但不至於造成危險，人也還好沒亂跑，還在孝淵的掌握範圍，跟正雅打個招呼後，孝淵要了間包廂，半拖半架著把滿臉淚痕的 Yuri 拖進包廂裡，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讓萬人迷的狼狽樣被別人看到，待幫忙的服務生退出房間後，孝淵一邊倒酒一邊沒好氣：「權俞利，真搞不懂妳今天是在想甚麼？ 大家好好的不就好了，妳纏著允兒講那些幹嘛？ 好了吧，現在搞成這樣…」

「我只是想拚拚看…」，仰頭，一大口酒入喉，燒的皺眉

「拚？ 拚一場明知會輸的賭局？ 權俞利，妳腦袋不正常是嗎？」

「夠了！！ 金孝淵，妳現在是來陪我還是來嘲笑我的？ 陪我、安慰我的話，就安安靜靜地陪我喝酒、聽我說話；是要來嘲笑我的話就拜託免了，小賢拒絕我，妳很開心吧?! 我今天已經夠慘的了，所以拜託妳，收起妳的開心，不要在這個時候嘲笑我！」，撕開桌上濕巾包裝，拿出濕紙巾擦擦臉，然後一樣，再一大口酒

「我沒有嘲笑妳的意思，妳和小賢之間的事，不關我的事…」，突然間惆悵了起來，也一口酒，只是不像 Yuri 一般是用猛灌的

「不關妳的事？ 不關妳的事？ 那關誰的事？ 妳不要告訴我說，妳不知道小賢是為了誰而拒絕我喔！」

「那妳也奇怪，明知道小賢的答案，妳還跟她表白？ 神經…」

「就練習囉，不然呢，總要試試看嘛…」，一臉不是很在意，跟剛剛幾分鐘前的失意大相逕庭

「妳…，Yuri 啊，這種事可以這樣試的嗎？ 那萬一小賢真的答應了呢？ 妳這樣三心二意，難怪允兒今天說了重話…」

「我是真的也有喜歡小賢啊，可是我喜歡允兒多一點，如果小賢真的答應我的追求，那我就還是會跟她交往，今天就不會跟允兒表白。」

「是啊，然後心裡還是喜歡允兒多一點？」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妳呀，妳到底知不知道妳在幹嘛啊？ 秀英來這裡花天酒地，是因為她沒了和子，只是想要有人陪的感覺，妳咧？ 妳流連在這裡是想找些什麼？ 妳條件很棒啊，比我好百倍，就不能認認真真的定下來嗎？」

「定下來？ 那也要有喜歡的對象啊…，就會講我…，那妳自己咧？ 妳還不是也常來～～」

「那不一樣，我又沒真的發生一夜情過，我只是來這裡找人聊聊天、玩玩罷了！」

「聊天？ 講的那麼清高～，調情就調情，少講的那麼冠冕堂皇，妳啊，自己也沒安定下來還說我…，小賢那邊妳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們又沒什麼，小賢是很好的妹妹啊！」

「妹妹？ 妹妳個頭啦，妳說我條件比妳好，可是小賢卻為了妳拒絕我，妳還只把她當妹妹，妳呀，良心被狗吃了啦！」

「不是的，現在這樣就好，不要輕易破壞平衡…」，低頭嘆氣

「平衡？ 是啊，平衡，平衡很重要呢～，我和小允之間的平衡…沒了～」，Yuri 突然大為感嘆，一大口酒後，順著燒辣感，身體重重往後靠在沙發上，想到允兒，濃濃的嘆息聲，眼睛又開始濕潤了

「妳自找的！」，看 Yuri 這個樣子，孝淵心裡也不好受，雖說今晚這局面是 Yuri 自找的，可是大家畢竟是好朋友，心受傷了，總不好多苛責，她對允兒多年的上心不是沒看見，老實說，Yuri 是真的很在乎允兒，時時關心，出個外景也都會記得一定要買允兒愛吃的東西回來，可是其實她對允兒又總少了些什麼，是什麼呢？ 嗯…，很難具體描述，就感覺…，啊～～，不會說啦，反正就是少了點什麼…

就拿允兒熬夜趕案子這件事來說，如果她真的愛允兒，應該是會要允兒不要這麼拚命才對，可是她第二天知道後卻說『啊，那順便幫我趕一下我的另一個案子好了，我那個不用攝影剪輯，就做相片動畫就好，很快的，允兒啊，謝啦！』，好像允兒就理所當然要這樣做似的，是啦，那個爛好人是一定會一邊翻白眼、一邊碎碎念，然後吃著零食『順便』幫忙完成，然後再頂著黑眼圈跟我們吃一起晚餐，一邊吃一邊打瞌睡，而妳權大老闆就為了一夜情，忙著跟新歡在飯店房間裡浪漫燭光晚餐，隔天再說：『啊～，我好幸福喔，允兒對我好好喔！』，好？ 好個屁，要換做我是允兒，我就先砍妳個八刀～～

唉…，笨蛋權俞利，真不知道妳是不是瞎子，妳喜歡允兒，這我們都看得出來，妳不愛允兒，這件事連允兒自己都看出來了，妳卻看不出來？ 允兒明示暗示 N 百遍，妳卻裝死到最高點，不管允兒到後來會不會被 sica 追走，總之她和妳權俞利就是不可能，妳是瞎子看不出來嗎？ 就非得要這麼衝動的鬧脾氣？ 唉…惹事生非妳第一名啦～

算了，看妳現在自討苦吃的失戀了，就饒妳一命，先不罵妳，就陪著妳瘋吧～～

孝淵就陪著 Yuri，聽她說多喜歡多喜歡允兒～，又抱怨說允兒怎麼就不能順著她呢？ 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大堆，孝淵不吐槽也不阻止她，只負責拼命倒酒給她喝，就讓 Yuri 發洩～

過一陣子，包廂門突然被打開，沒喝多少酒的孝淵詫異了一下，透過昏暗的燈光仔細一看，哦～，是正雅啊，揚個眉就算打過招呼了，這二個一進門，正雅就看出不對勁，只是當時在忙沒空理這二個，現在才有時間進來關心一下，坐在小圓椅上，正雅看著已經去掉 1/2 瓶的XO，不禁皺眉，『這是酒，不是水耶，很貴的耶！』，再看看窩在沙發上，獨自呢呢噥噥的 Yuri，正雅的問題卻是問向孝淵：「她怎麼了？」

「失戀了～，所以今天晚上讓她喝好一點的酒！」，看著正雅的詫異，孝淵笑笑地說出 Yuri 今晚的告白，卻在意料中被允兒狠狠打了一槍的來龍去脈，正雅這才搞懂她一進門的滿臉淚痕是怎麼回事，『真是的，自討苦吃的傢伙！』

看著 Yuri 一副還想再喝的樣子，正雅招呼了服務生過來，要她們送上些檸檬、蘇打水之類的，凌晨 1:00，細心的正雅卻瞄到孝淵略顯倦意，掩著嘴偷打哈欠，問了一下才知道，孝淵今天早上 6:00 的case，5 點多就起床了，雖然說中午有小睡一下，但現在這麼晚了，畢竟還是會累，可是 Yuri 又還一副不想回家的樣子，只好撐著陪她囉～

正雅想了想，要孝淵先回去吧，人交給她照顧就好，Yuri 今天這麼一鬧，這幾天可以不去點子王，但是點子王的人可是要幫她善後的啊，不留些體力不行，孝淵懂得正雅的好意，想一想，分析一下，正雅說得對，這傢伙這幾天一定會說要療情傷不來工作，允兒的心情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這二個人的工作出問題，一定是她和秀英接下來，好像不留些體力會應付不來耶，反正正雅也算是很熟的人，是可以放心的把 Yuri 交給她，點點頭，孝淵答應了，把人留給正雅，1:30，孝淵先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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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自責，哭了好一陣子的允兒在秀英和小賢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大家再三勸她不要想太多，不要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允兒卻想著好好的一段友誼就這麼產生裂痕，如果剛剛自己再婉轉點、再迂迴點、再忍耐點，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自己今天又何苦這麼衝動呢？ 是因為忍耐到了一個極點了嗎？ 可是…明明再多咬牙三秒或許就忍得下來啦…

洗過臉後，允兒強打起精神，再三跟二位成員保證自己會沒事的，秀英和小賢才不怎麼放心的先回家，小賢一進家門，馬上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允兒，確定她沒事之後才稍稍放下一絲擔心，要說不埋怨 Yuri onni 那是假的，只是自己是幾位裡面年紀最小的，長期習慣都聽從姐姐們的安排，再加上還有禮貌要顧，再怎麼樣也不能任意指責姐姐們～

浴室花灑裡不斷沖下冒著熱氣的水花，均勻的撒在留有柔順長髮的頭上，水花可以洗去一天的疲累，卻帶不走繞在心頭的愁緒，『Yuri onni，妳千萬不要亂跟孝淵 onni 說些什麼喔！』

而在一陣兵荒馬亂後，點子王又恢復平日深夜應有的寧靜，只是不同往常，允兒遲遲沒上樓去休息，和小賢通完電話之後，允兒就把手機關機了，現在的她，單獨坐在 Yuri 的辦公位置上，滿臉憂愁的回想著和 Yuri 之間的快樂打鬧，case 掉了的失意、接到第一筆大單的狂喜，這裡…，有好多回憶，有我們一起偷偷摸摸研究要如何整小賢的回憶，有我們為了文稿用字而大吵的過去，也有影片剪輯到一半卻發生電腦大當機的哀嚎，有熬夜拼 case 的好玩，這裡…有好多好多的美好過去，現在…，覆水難收～～

Onni，都這麼多年了，妳怎麼還這麼執著？ 難道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真的非得要我親口說出拒絕嗎？ 為什麼要逼我做這麼殘忍的事？ 妳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一旦談開了，我們就一定會有撕破臉的尷尬，我們既是多年知心好友，又是事業合作夥伴，妳就像是我的親姐姐一樣，我們的長相還有 43% 的相似度呢，妳怎麼會就這麼不顧後果的孤注一擲，甘願破壞一切平衡？

妳明知道我一直把妳當成姊姊看，妳明知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妳，那為什麼還是要這麼執著？ onni，愛情需要的是一股傻勁，不是一股衝勁，再怎麼樣也要有理智啊，更何況，妳根本就只是喜歡我，而不是愛我，妳這麼衝動幹嘛啦！

林允兒，妳也真是的，明知道 Yuri onni 好勝、要面子，妳卻這麼直白的拒絕她，這不是擺明讓她難堪嗎？ 這樣妳叫 onni 以後怎麼再跟妳見面？ 忍忍就好，再多忍忍有這麼難嗎？ 只是今天如果我不一次講明，這件事永遠也不會落幕吧？

雖然秀英 onni 和小賢一直安慰我，說我沒做錯，說這不是我的責任，可是這些其實只是安慰之詞，大家只是不捨得罵我吧，我真的就沒做錯嗎？

就這樣，允兒整夜坐在 Yuri 的位子上胡思亂想，時而再度落淚，時而自責，時而放空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辦？ 直到秀英一大早 8點多趕來，徹夜未眠的黑眼圈才讓秀英知道允兒昨晚說謊了，為了要讓大家安心回家而說謊了～

沒多責怪她什麼，只要她上樓去洗個澡，睡得著的話就去睡一覺，睡不著的話就下樓來吃點東西，看著允兒上樓的步伐之沉重，嘆一口氣，秀英撥了個電話給 Jessica，告訴她允兒手機是忘記充電，所以才會整夜電話不通，要她不用擔心，去專心錄影吧～，唉…，真難，有些時候，不得不說的善意謊言其實是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