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原創，禁止任何改編轉載或盜用》

CH06

有時候覺得鄭秀妍跟 Jessica 很不一樣，一個幹練，一個迷糊。 但有時候有覺得這二個真的是同一個人，想法都很八次元。

陪總裁吃過一次消夜，才差一歲的我們，老實說，很多用語還滿可以相近的，在總裁不許說敬語的規定下，我和她漸漸的較能溝通，但仍是她問我答居多，不過在那頓消夜之後，鄭秀妍又因為 Jessica 的行程關係很少來公司，算算，她一個月沒來公司了。

某日下午，裡面裝著一位正在專心寫程式的可憐傢伙的辦公室大門被打開，又是一個風風火火的開門力道，讓我不禁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抬頭一看，總裁？ 所以這次是又想幹嘛？ 老是纏著我，是到底有沒有需要 IT 服務的地方啊？

「允兒，妳在幹嘛？」，她問。

「編寫將來的官網。」，停下手邊工作，一樣，她問我答。

「我要看！」，她馬上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跑到我座位邊。

「喔。」，我趕緊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讓出椅子給她坐。

她一屁股坐下，但同時往旁邊挪個空間出來，「允兒妳也坐。」，拉住我。

我又不是神智不清，幹嘛沒事捱在總裁坐著幹嘛？ 趕緊用腳勾過擺在角落的小圓椅，「我坐這裡就可以了。」，連忙推拖。

不過我 NB 網頁上一堆程式碼，她哪兒看得懂啊？ 我笑著輕點她手背二下，暗示她把滑鼠還我吧，然後在後台程式上按下『▶』這個符號，一個前台網頁的示意圖就出現在她眼前，她同時很捧場的「哇…」的一聲。

我笑笑跟她解說這邊是什麼功能區，那邊未來會放什麼，然後這邊我還正在寫，將來可以讓 user 看到什麼，將來 user 在哪個項目選單下單後，資料就會送回我們的採購系統…，她聽得很專心，也不忘時常提出問題，然後也問說我為什麼要這樣設計？ 當然，網頁編排不是我設計的，嚴格來說，是市場企劃部給我草圖和照片，我只是負責在網頁上實現罷了，她一聽是市場企劃部給的，馬上說那她要改 format，這邊要用什麼顏色，那邊想加什麼 slogan，我能現場改給她看的就馬上處理，我根本就還沒寫到那兒的，就只好趕快寫進筆記本裡，這時候的她哪像個總裁啊，是有哪一位總裁會坐在員工身邊一起討論這些細節的。

突然想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揚揚一直不離身的手機，「那我在手機上可以操作嗎？」

我點點頭，「可以啊，我是用 web 寫，所以之後手機可以直接瀏覽，不用下載 app。」

她馬上像個孩子似的勾住我的手，「允兒，妳好棒喔！」

我卻完全被嚇到，連忙推開，「總…總裁，不要這樣。」，拜託，她是忘了她的身份了嗎？這樣笑笑跳跳的，一點大老闆的樣子都沒有，被人家看到還得了。

她明顯的受傷眼神，「怎麼了？」

「不…不…，那…那個，總…總歸是總裁…」

她卻突然轉怒，「總裁又怎麼樣？ 總裁就不能跟妳說說笑笑嗎？」，然後輕拍桌站起身往外走，明顯的生氣。

是不是？ 是不是很八次元？ 說風就是雨的，還隨時可以打雷咧，我只能重重的嘆一口氣看著她用力甩上門，我只想安生的工作上班，什麼高層、高官的遊戲別玩到我這兒來可以嗎？ 即便我們年齡相近，但總裁就是總裁，更何況她還是大明星，她和我們這些人的世界差太多了，所以拜託，還是別來逗我們這些小員工開心好嗎。

收拾心情，我重新坐回位子前認真繼續寫程式，至於會不會因為衝撞總裁而被開除呢？ Who knows？ 所以還是先做事少說話，靜候通知好了。

但我不得不說剛剛滿是開心心情的她，完全就像個小女孩一樣，哪有什麼明星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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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10:00，全公司員工的 e-mail 通通都收到來自於管理處下屬人力資源管理部所發出的組織異動公告：【基於資訊安全考量因素，即日起，資訊處轉調董事長室，該處主管由總裁兼任。】，啊？ 這是什麼東東啊？ 昨天不是才跟我發火，今天就把我調到她底下，哪招？

組織異動是不影響我坐位，但我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跑去問 Sherry onni：「onni，我為什麼會被調到董事長室底下？」

「我也不知道，總裁昨天晚上決定的，要 HR 今天早上發出公告。」

「是喔…」，我杵在桌邊摸摸下巴，「那不就表示以後我這邊送出的簽核表單不就都要經過總裁？」

「嗯，答對了！」

「等一下，那意思就是說我以後的假單也是送給總裁簽囉？ 那萬一她不簽我不就不能請假了？ 拜託，休假可是人生大事耶！」

噗…，我被敲了一個栗子頭，「是啊，所以妳還是乖乖的別請假好了。」，Sherry onni 笑著回答。

「啊？ 哪有人這樣的？」，我嘟嘴抗議，抗議。

又是惹來一陣笑聲，「逗妳玩的啦，放心吧，假單我會幫妳按核准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齁…，又逗我？ Sherry onni 是 Jessica 在 SM 的前助理，被鄭秀妍以相同薪水挖角來 BLANC 當她秘書，哼，SM 的人果然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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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 2:30，我辦公室大門又被推開，我真的已經開始漸漸習慣這是只有董事長室的人才會有的行為，我挺冷靜的抬頭看一下，昨天那位甩了脾氣轉身就走的總裁大人再度重返現場，她二話不說的反手把門關好，邁著略外八的大步走到我的辦公桌旁，奇怪了？ 藝人在訓練生時期不是應該都會有美姿美儀課的嗎？ 為什麼我家總裁還會有外八呢？

她倒不理會我的注目禮，拉過我座位旁的小圓椅一屁股坐下，然後冷哼一聲的就趴在我桌上，還萬般賭氣的背對我咧，我輕嘆一口氣，「請問總裁有什麼指示嗎？」

「沒事，妳辦妳的公，我睡我的覺！」

再無聲的嘆一口氣，「請問為什麼要來機房睡覺？」

「這裡恆溫恆濕，我喜歡這裡的低溫。」

我瞪了遠方的 server 機櫃一眼，保持約 20 度的低溫是為了這些很燒錢的設備，不是為了讓人睡覺的，但她是總裁，我又不能說什麼，眼神專注的重新盯著 NB 螢幕卻遲遲下不了手，看來我是知道讓我腦袋一片空白的原因，再嘆了一口氣，我起身走到牆邊拿出一張被折起來的行軍床，打開，固定好，「喏，要睡睡這裡。」

而我們家那位愛鬧脾氣的總裁應該早在我離開座位時就盯著我了，眼神一跟我對上，「這是什麼？」

「行軍床。」

「哪來的？」

「我的。」

「為什麼會在這裡？」

「公司草創初期，我為了要觀察設備穩定性，徹夜睡在公司的時候買的。」

「擺那麼久了，很髒，我不要。」

「我每三天擦一次，不髒。」

「太遠了，我不要睡。」

我真的控制不住情緒直接重重嘆一口氣，「那妳想睡哪裡？」

「這裡！」，她指指我的辦公桌邊。

我又是一個嘆氣，幹嘛非得要睡在我辦公桌邊啊？ 又不是院裡的小真，在我考高中那年還是硬要黏著我，最後還在我書桌旁打了地鋪才甘願睡覺，真是的，我怎麼都脫逃不了這種要照顧人的命運呢？ 百般無奈，我請總裁先讓讓，再把行軍床搬到我桌邊，這才請總裁上床，是不是？ 這樣是不是挺怪的？ 唉…，『錢難賺…』，我第一次體會到藝曦姐姐說的話。

之後我才又在一臉滿足的總裁身上蓋上一條薄毯，「蓋上，我不想有人在機房裡感冒，也不想感冒的人在我機房裡出沒。」

「為什麼？ 我又不會冷…」

我沒好氣的看過去，「因為機房裡不能有病毒！」

噗…，我卻意外的收到一個噗哧一笑，哪招？ 但我真的沒騙各位，現在 BLANC 總裁，萬人喜愛的女神鄭在我身邊很沒笑點的捧腹大笑，「林允兒，妳真的很搞笑耶！」，她說。

是是是，八次元總裁大人，妳不知道我是冷面笑匠、幽默高手嗎？ 看她笑成那個樣子，我不禁搖搖頭的也跟著露出一小個笑容，她卻突然停下笑聲盯著我看，「允兒，我是真的很喜歡跟妳當朋友。」

啊？ 「朋友？ 哪來的？」，我指著我自己。

她鼓著臉半撐起身微瞪我，「怎麼？ 妳忘啦？」

「啊？ 我什麼時候和總裁成為朋友的？」，我說。

她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指著我，「妳在香港答應我的。」，一臉指控，還嘟嘴咧～

「我？」，我也伸出食指指著自己鼻頭，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對，就是妳，我不管，妳不准賴皮，哼！」，她自顧自的下了結論，然後就氣呼呼的背對我躺下，又來？ 怎麼整天就愛跟我生氣啊？

她是總裁，在 BLANC 裡她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連當不當朋友我也沒得選擇不是？ 我沒多安撫明顯在生悶氣的人，轉回頭看看一整個螢幕的程式碼，手指頭開始在鍵盤上游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桌機突然響起，我才嚇到趕緊接起，「喂…」，我輕聲細語。

「允兒，線上有上海分公司的李強，他說他連不回總公司。」，說話的是業務部同仁。

我壓低音量在同仁的翻譯協助下回答中國同仁的問題，確定對方的部門職別後再確認是無法登入哪個系統，知道李強可以有登入總公司訂單系統的權限後，我這才針對防火牆限制解開對方的權限，饒是快速解決公事，這些窸窣碎語仍是驚擾了在我辦公室睡覺的人，翻個身，面對我，一臉皺眉神情卻繼續熟睡，我掛上電話後，不禁又盯上那充滿疲憊神情的睡顏，一股『捨不得』的異樣情緒逐漸在我心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