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原創，禁止任何改編轉載或盜用》

CH08

鄭總裁是越做越過份了，儼然把我當成是小秘書般的帶在身邊，舉凡畫報拍攝、彩妝錄影、服裝代言…等行程都把我帶在身邊，窩在角落寫程式的我通常都會帶上一頂帽子，低調的專心辦公，有時接到公司電話則會壓低音量快速閃遠接聽，有時則必須充當小隨從似的幫總裁保管私人隨身背包，當然背包裡放的是歌迷們所熟知的唉鳳君～

有時候我卻會被在鎂光燈下光采奪目的她給完全吸走注意力，或犀利冷酷，或靦腆嬌羞，或青春可愛，或性感誘惑，或精明幹練，多樣性的她讓我目不轉睛的時間變多了，甚至於有時候過份顯露身材的衣著竟然會讓我臉紅心跳，我這是怎麼了？

避過頭不想再去多看，我壓低帽子強迫自己要專心寫程式，千萬別因此而耽擱到正事，但她總會在拍攝工作告一段落後就高喊著要我去她身邊看成果，這…這不是在折磨我嗎？

透過網路電話，我跟接受公司外派工作的藝曦姐姐抱怨，她大我五歲，一樣是育幼院裡的院童，小時候她總愛把我帶上帶下，也最疼我，當我因為孤兒身份被同學嘲笑時，在學校裡挺身而出維護正義，回到院裡又抱著我邊哭邊安慰我的都是她，所以我有什麼煩惱都會找她訴苦，而我一直想辦法考高分掙得獎學金以減輕育幼院負擔的這件事情也是跟藝曦姐姐學的，長大後搬出育幼院的我，連第一次的搬家，當時剛接受外派工作的姐姐還特地排假回國幫我搬東西，千交代萬叮囑我一個人在外生活要注意安全，然後再百般不放心的回去美國，所以對我來說，她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

「onni，我老闆這樣算不算是性騷擾啊？」，隱去 BLANC 總裁是 Jessica 的事實，只說我老闆是藝人。

「嗯…，可是她也沒對妳怎麼樣啊，妳有看過想騷擾妳的人八百年後還不動手的嗎？」

「onni 啊，妳講話用詞可以含蓄一點嗎？ 怎麼妳到美國之後越來越敢講了…」

「呵呵…，小允，先不要管 onni 我是怎麼說話的，妳先想想妳為什麼會臉紅吧？」

唉…，天曉得我為什麼會臉紅？ 它要紅就紅，一點招呼也沒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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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正坐在精品服飾店裡，BLANC 的總裁和 Tiffany 輪流跑到我面前，換上一件又一件衣服的問我好不好看，「嗯？ 喔，好看，好看，都好看，妳們長的那麼漂亮，穿什麼都好看。」，然後又繼續轉回頭寫程式。

「林允兒，妳敷衍我！」，我的下巴猛被抓住，又是那位暴力總裁。

我發揮早已練就成精的功夫快速掙脫而出，完美救援我的下巴，「我沒有敷衍啦！」

「林允兒，妳又閃我！」，暴力總裁嬌氣的控訴著。

「齁…，我不習慣這樣動手動腳的啦！」

「我不管，妳…」，鈴鈴鈴…，我的手機於此同時響起，打了個休戰的手勢，我快速滑開手機。

「喂，你好，我是林允兒。」

『小允，是我，藝曦。』

「onni！」，我突然驚喜萬分。

『呵呵呵…，小聲點啦，我不想耳聾，妳在哪？』

「我在上班啊！ Onni 在哪？」

『我當然在美國，不過下個禮拜會在哪兒就不知道了？』

「誒？ 什麼意思？ 妳要去哪？」

『嗯…，我可能會安排行程回家看看吧！』

「回家？ Onni，妳哪來的…？ 啊，onni 妳要回來了？ 什麼時候？ 幾點的飛機？ 我去接妳！」

『哈哈哈…，算妳識相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不然小心我回去第一個剝了妳的皮，不過班機時間還沒訂好，等時間確定了我再跟妳說。』

我在電話的這端點頭如搗蒜，「好，onni 一定要跟我說喔，我一定會排假陪妳，ya～！」，我開心到嘴都快要咧到耳朵邊了。

『哈哈哈…，好啦，小聲一點，不需要歡呼成這樣吧？ 吶，我這次不睡妳那，我想住院裡多陪陪院長，所以妳先抽空回去幫我整理房間喔！』

「報告，是，遵命！ 那我也一起搬回去好了。」

『呀呀呀，no，妳少趁機又黏著我，妳工作這麼忙拜託不要搬回來，我可不想三更半夜人都睡了還要忍受妳躡手躡腳的開門聲音，所以妳晚上要回來聊天可以，留宿不行，省得一大早起床上班又吵到我。』

「onni～」，我本能性的撒嬌。

『好了，抗議無效，就這樣，妳乖乖的去陪老闆奔波吧，哈哈，對了，記得幫我跟院長說一聲喔，bye～』，嘟嘟嘟…

「喂喂喂…，onni？ Onni？ 唉西…」

真是的，藝曦姐姐仍是多年未變，就只會欺壓我，但現在想想，怎麼藝曦姐姐欺負我的手法跟 BLANC 的暴力總裁那麼像啊？ 唉呀，不管啦，重點是藝曦姐姐要回來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著電話直接就往店外衝，站在路邊的樹旁，我急急忙忙的跟院長報告這個好消息，同時手舞足蹈的敘述我跟藝曦姐姐剛剛的談話內容，聽著我的語調，院長完全被我的開心給感染，只是老人家畢竟沉穩許多，只開心的笑著，卻不像我這麼的毛毛躁躁。

講完電話後回到時裝店裡的我，完全沒注意到鄭總裁身邊所散發的低氣壓，眉開眼笑好心情的繼續看回 NB 螢幕，怎麼覺得程式碼都美得冒泡泡了，真是漂亮啊～，突然 Tiffany 姐姐湊到我面前，一臉想八卦又不想太過的詭異表情，「允兒啊，剛剛誰的電話？」

繼續寫 for 迴圈的我很直腸，「我的。」

頭沒抬，但是透過疑似仰頭的光影變化，我覺得天花板又收了一個白眼，一個鼻哼氣，「廢話，我當然知道電話是妳的，我的意思是說剛剛是誰打給妳？」，完全不耐煩的語調。

For 迴圈之後還是要加個檢查式比較好，我一邊下指令一邊回答，頭沒抬，「喔，一個姐姐。」

「那麼開心？」

點點頭，「嗯，很久不見了，所以開心。」

「怎麼認識的？」

「育幼院的姐姐。」，看看系統方塊圖，嗯…，還有個 else 的例外要寫耶，我略皺眉想了一下。

「很親？」

「嗯。」，我推一下眼鏡，趕緊伸出制止手勢，「onni，好了，等一下，先不要吵我，我這邊要花腦筋想一下，反正說了妳也不認識，就不要再問了，停！」

這是我不想被打擾的時候會有的習慣，上班時間陪老闆逛街就已經是很誇張的事了，可千萬別因為這樣而耽擱工作，所以被逼著跟總裁大人熟一點之後，我也學會硬起膽子懂得適時的說『停！』，但是目前的功力只敢說『不要吵我！』的停止，還沒到大膽到敢說出『停止帶我出門！』的境界，妳知道，工作不好找，上有育幼院院長待報恩，下有一堆嗷嗷待哺的院童，我能幫院裡多少就是多少，什麼趴下？ 要從我背上踩過我都要忍！

不過我們家總裁大人也從沒因為我這樣的喊停方式而跟我生氣過，那就表示她還不至於傲嬌到無法無天，好吧，還知道要在臨界點煞車，沒誤了正事，我就員工不記老闆過的得順從且順從吧，只是今天怪怪的，我正在想要怎麼跟 else 纏鬥時，我們家總裁突然發話了：「林允兒，妳既然這麼忙，那乾脆東西收一收回公司去。」

這生硬的語調是怎麼了？ 誰惹她不高興了？ 再說了，我哪天不忙，還是妳把我硬把帶出來的耶，現在卻說這種很難懂的話，是哪招？ 這麼冷冰冰的是怎樣？ 「啊？」，我很是疑惑。

不過 Tiffany 姐姐倒是比我更快一步，拉住總裁的手，「Jessi，妳幹嘛啦？ 不要這樣…」，同時搖搖頭、眨個眼睛，像是在打什麼暗號似的。

「哼！」，我們家總裁還是哼了一鼻子氣之後就往衣帽間裡走去。

我不明所以，但也不該去明所以，反正老闆說什麼，當員工的聽什麼就對了，我什麼都不說的直接按下存檔鍵，二秒後關掉程式，趁著程式運作時間，我稍稍在方塊圖上做記號，標註目前程式進度，然後再轉回頭看著螢幕，滑鼠游標移到『關機』處，不猶豫，按下，小轉身收拾筆記本和鉛筆盒，然後再把 NB 收進電腦包裡，確定東西都有收整齊之後，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站起身，對著內室，「報告總裁，我先回公司了，再見。」，不囉嗦，我立刻走出店門。

隨行的造型師姐姐尷尬極了，卻來不及拉住我，Tiffany 姐姐也連忙從內室跑出來，但還是慢我一步，礙於藝人身分，所以 Tiffany 姐姐沒追出來，但是造型師姐姐倒是追了出來，拉住我，「允兒，等一下。」

我面無表情，「onni，有什麼事嗎？」

「妳幹嘛啦？ 妳還當真的就走啦？ Sica 這人就是這樣，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幹嘛這麼認真？」

我淺笑一下，「沒事，總裁叫我回公司我當然要聽話，這樣也好，回公司我更能專心，也省得被同事覺得我總是在偷懶，onni，我沒什麼事啦，妳趕快回去陪總裁吧，我先走囉，bye bye。」，幾句話堵得造型師姐姐插不進半句，我一鞠躬後立刻轉身繼續往前走，腳步之大，讓造型師姐姐拉也拉不住。

說不生氣那是矯情，誰被這樣『呼之則要趕快來，揮之立馬就是滾。』的對待後會感到愉快的？ 我是領妳薪水沒錯，但我不是賣身，更不是下人或是奴婢，幫妳顧包包、幫妳買飲料，偶爾還要兼司機，假日也不能倖免於難，難免拖到公事進度我也什麼都沒多說的就默默加班趕緊把公事辦好，真的累了也只是打個電話跟院長抱怨一下，我這樣難道還不夠低聲下氣嗎？ 我真的需要為了薪水做到這樣嗎？

但我不能生氣，因為她是老闆，她是萬眾矚目的明星，她是被公司捧在手掌心上疼的搖錢樹，很多人際關係她未必懂得，院長說了，要多體諒人家的立場。 再說了，也沒見過員工跟老闆真的吹鬍子瞪眼的，除非我真的不想幹了，但是我沒這本錢，所以我不能生氣，至少不能當著總裁的面生氣，至少不能對無辜的人發脾氣，再怎麼不願意，只要我還是 BLANC 的員工一天，我就必須忍，這就是職場。

但老實說，我就算生氣也氣不久的，或許是因為個性使然，或許是因為我對總裁的莫名包容，總之她不是第一次這麼任性，我想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反正我氣氣就好，不會真的想跟鄭秀妍計較什麼，她一直都是這樣，口直心快，刀子嘴豆腐心，我是大人，不該跟一直被保護得好好的小女孩計較。

站在公車站牌底下，我略低頭沉思，同時調整情緒，透過大步走到公車站牌的動作，我的氣靜了一點，還是起伏，但至少不再是滔天大浪，板著臉，我面無表情的等待公車，也諒身邊路人不敢多惹我，隔了約十分鐘左右，我要搭的公車還沒來，倒是有部廂型車停在我面前，很熟悉，我知道是誰，連車上會有誰我都知道，不囉嗦，我馬上掉頭就走。

沒個幾秒我的手就被拉住，「允兒，不要生氣了，上車好嗎？」，是造型師姐姐。

我輕輕的把手掙開，沒把脾氣發作在不相干的人身上，「onni，很抱歉，我先回公司，不陪了。」

又被攔下，「允兒，好了啦，去車上聊一下嘛！」

一個鞠躬，「onni，不要再惹我，至少今天不要。」，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夠明白了，越過造型師姐姐的身子，我頭也不回的拉上背包直接往前走，公車不來，我走回公司總可以吧？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我低頭一看，總裁？ 按掉不接，我知道這樣不禮貌，但是我現在還有情緒在，所以真的不想再多說什麼，也不想繼續當陪客，大不了被我惹惱了，就直接開除我啊，我保證不叫不跳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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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用走路是真的會累，等我回到公司時已經汗流浹背，滿臉通紅的我什麼都不說，先灌下二大杯冰水再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的同時，我看到滿是的詫異眼神，略尷尬的笑一下，我什麼都沒說的快速回到辦公室兼機房裡躲著，心裡不禁又多罵了總裁幾句，都是她，霸道至斯，害我丟盡臉！

機房的溫控真不是蓋的，到了六點下班時間我已經鼻涕流個不停，繼續加班到八點時頭已暈，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長時間寫程式的頭暈還是感冒著涼了的頭暈，挺認份的早早收拾背包，我決定先乖乖下班，今天也不打算把電腦帶回家了，等會兒立刻衝回家泡個熱水澡，悶在被子裡出個汗應該就會好，至於感冒藥嘛，吃藥傷身又花錢，算了，先用自然療法頂一下看看。

不過陷入昏睡狀態的我，完全沒理會手機的訊息，隔天早上帶著滿身大汗被鬧鐘吵醒的我，很幸運的靠自療法搞定初初萌芽的感冒，這才知道昨天深夜那位鄭總裁傳了不少訊息給我：

【在哪？】，22:50

【小氣鬼，愛生氣！】，00:00

【我又沒兇妳，好端端的，妳生什麼氣嘛？】，00:24

【好啦，那我說對不起總可以了吧？】，01:16

【對不起嘛…】，02:37

看著幾則訊息，我漸漸的越笑越深，真是難得啊，霸道總裁竟然會說對不起？ 最後一則簡訊的內容都讓我可以想見她一邊嘟嘴一邊打字的模樣，不得不說這畫面很可愛，雖然還是有些感冒餘毒所引起的頭痛，但是我笑了，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不是因為總裁跟我低頭道歉的得意笑臉，而是因為她的可愛讓我發笑。

【總裁早安，我沒生氣，只是昨天很早睡，所以沒看訊息。】，按下發送鍵，我想總裁看得懂這幾個簡單的文字吧？

是不是？ 我就說我對她真的氣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