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原創，禁止任何改編轉載或盜用》

CH10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裁在跑她藝人通告的時候老愛把我帶在身邊，我哭鬧？ 痾…，是沒到那麼嚴重啦，但我是真的認認真真臉紅脖子粗的抗爭過，連我被同事新封的『特助 IT』綽號都說出口了，這充滿嘲諷戲謔又帶點同情意味的綽號讓我如坐針氈，我知道大家是開玩笑，但是總有些外包廠商不明所以的信以為真，偶在茶水間或洗手間遇到了，對方還真真的禮貌再三的鞠躬哈腰，搞得我只能讓天花板再黏上幾個白眼的百口莫辯。

渠料，BLANC 這位驚死人面對我的爆血管抗議異常冷靜，「喔～，真的是特助也無妨啊，我明天就請 HR 公佈。」

跳腳，管她是不是總裁，拼著會被開除的危險我也壓不住情緒，「呀，我不是在說這個啦，妳也不可以再亂動我的職等！ 我的意思是說妳跑通告關我什麼事啊？ 為什麼就一定要我在身邊？ 就算妳想要 BLANC 的任何人陪在身邊方便隨時討論，那也該找是設計部的人啊！」

「我不想嘛！」，她一臉無辜。

「齁…，沒有人這樣工作的啦！」

她低眼，過一下子才抬起頭，「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打擾妳了。」，轉身走出我辦公室。

過一下，Sherry onni 卻一通電話進來，劈頭大罵：「林允兒，妳剛剛到底跟總裁說了什麼？ 她為什麼現在在辦公室一直哭？」

啊？ 哭？ 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會哭，關我什麼事啊？ 但是在 Sherry onni 堅持下，硬是要我進總裁辦公室去關心一下，她說不管她怎麼問總裁不說就是不說，副總裁又不在，所以叫我進去試試看，百般無奈，我走進已降下遮簾的辦公室，看著哭的淒慘的淚人兒，一陣不捨。

「總裁，妳怎麼了？」，我小心探問。

她趴在桌上哭哭噎噎，「妳進來幹嘛？ 誰叫妳進來的？ 出去！」

「Sherry onni 叫我進來看看的。」

「我不用妳假好心，妳出去！」，她抬起頭，掛著淚眼卻滿是怒氣。

咬牙忍下脾氣，恭敬的鞠躬，「是！」，轉身，我就說我不要進來嘛，沒事碰一鼻子灰幹嘛？

手剛碰上門板，「林允兒！」，總裁叫住我。

我不由得的嘆了口氣，我真的是招誰惹誰了？ 轉回身，「有。」

「我…，妳…妳真的…？  算了，妳出去啦！」，生氣，跺腳。

現在是怎樣啊？ 我是真的有些不耐煩，「請問總裁願意跟我說妳到底是在哭什麼嗎？」

嗚嗚嗚…，「哇………」

現在是在演哪齣？ 我不問還好，一問卻越哭越大聲，害我現在真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對，真的不忍心，我走上前，抽出二張衛生紙，站在又趴回桌上大哭的總裁身邊，「好了啦，先不要哭嘛，不想說的話好歹也先擦掉眼淚吧！」

她卻怎麼樣也不肯接過面紙，我怎麼哄都沒用，迫於無奈，我只好蹲到她面前，一臉低下拜託神情，「不要哭了嘛！」

怪不得她，她不知道我蹲到她跟前，抬起身，同時一個揚手，「妳不是不想裡我？ 就叫妳不要管我了！」，力道之大，一個反手巴掌硬生生落在我臉上，連我的眼鏡也掉在地上。

我瞬間跌坐地上，不是在演瓊瑤，這只是力學原理，我本能性閉上眼睛忍一下情緒後才掙開眼，把眼鏡從地上撿起重新戴好，轉頭看向總裁，只看到她眼角還掛著淚珠，臉上有明顯的淚痕，卻滿臉驚訝的輕摀住嘴，「我…，允兒，我…我不是故意的…」

深呼吸，我語氣平和，「不哭了可以嗎？」，同時再遞上衛生紙。

她趕緊蹲在我面前，伸手接過衛生紙卻一臉擔心，「允兒妳…妳生氣了？」

我嘆了一口氣，手一撐，人從地上站起來，同時扶一下總裁手臂，「不要蹲著。」

她站在我身前，還想哭卻又一臉做錯事神情，卻要面子的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場僵局，我只好自己打破場面，「願意說為什麼會哭成這樣了嗎？」，我問。

她想看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微微的指著我的臉，「妳的臉…」

我滿是無奈，「都讓妳打了還是不願意說嗎？」

「對不起。」，她低下頭一臉做錯事模樣，抖著聲線，又想哭了。

不得已，我伸出手輕抱住她，「沒事，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妳到底怎麼了？」

她還是小哭出聲，半抽噎的邊哭邊說，又七七八八的藏著話，我這才大概聽懂是因為我剛剛很不願意陪她跑通告，所以她才會大哭，「至於嗎？」，我問。

她極度委屈，「我只是想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嘛！」，一點都長不大的小女生。

不哭了，我把她輕輕從我身前推開，手搭在她肩上，「這種事也好哭成這樣？ 我不是都答應當妳朋友了嗎？ 只是我真的也有事情要忙，哪有人朋友天天黏在一起的？」

「可是我又沒天天找妳出去，人家偶爾一下也不行？」，還嘟嘴委屈咧～

「偶爾？ 妳這叫偶爾？ 齁…，妳的時間觀念很差耶！」

她推開我，走去另一邊聲悶氣，「要妳管。」

「如果妳是為了別的事情哭，我還真的不用管咧！」，我不由得念了幾句。

「不用妳操心。」，嘴倔得很。

我這次沒把白眼貼到無辜的天花板上，醉趴在香港那晚的總裁我沒忘記，她嚷嚷著說她朋友很多，但是能說心裡話的人不多，她只希望能有個可以好好說話的好朋友，她說她是眾人喜愛的大明星，但是她很孤單，那晚的她說了很多、很雜，我卻又一個字也忘不掉，『這女人，嘴硬又愛面子！』，我白了我自己一眼，但又敵不過我自己的於心不忍，「如果我當天有安排重要事情或是需要跟廠商見面的話，妳就不能耍任性喔！」，我這樣說的夠明白了吧？

果然，鄭總裁一臉驚訝的轉身，紅著眼睛的不可置信，卻掩不住滿臉驚喜，我給了個無奈的笑容，卻滿眼縱容，她看懂了，開心的直撲到我身上，牢牢抱緊我，「好！」

我只是站挺身沒同時抱住她，雙手垂在身側，滿是無奈，「報告總裁，不需要這樣摟摟抱抱的吧？」

她這才笑著放開我，她還記得我對這一切很是拘謹，我很膽大的白了她一眼，「好了，不可以再哭囉？ 我先回去囉？」，一個鞠躬後打算從她辦公室離開。

她卻死活不肯，最後又跟在我身後巴巴的進了我辦公室，也不吵我，只坐在儼然變成她專用的行軍床上，專心的用我的手機玩電動，奇怪了，這位總裁是不用上班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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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鄭總裁也不是只顧著玩，她在忙碌的藝人行程中只要一抽出空閒就會來 BLANC，總會很認真的設計部同仁們討論她許多的概念，也積極的付諸實現，對於行銷部所提出的上市計畫專心考量，為了要當好設計師，她學習拿起針線一針一線縫衣穿扣子，拿起小鐵鎚學習在皮件上鉚釘，學著親畫設計圖，而且還不是草圖的那種粗略設計圖，是認認真真的像個初入門學徒般在繪圖格紙上依據比例規矩完成設計。

她說過，她不想當個草包設計師，她也不想頂著 Jessica 的光環當個只會出一張嘴的掛名設計，她是真的想認認真真完成一件自己親手設計的作品，但是現在她的功力還淺，至多只能參與設計，或者是透過草圖讓設計部同仁幫她完成實品，然後她再提出哪邊需要再多加修改的建議，但是她會再多努力學習的，她要當一位名符其實的設計師。

這些在香港的醉話不是空話，那是她酒後吐真言的不經意洩露心事，我知道她很努力，全公司同仁也都知道，我只是選擇在事後絕口不提那晚的事，免得她為了酒醉大鬧一事感到尷尬不已，但卻沒想到我的沉默卻換來她的一陣抗議，「妳一點都不知道我其實很努力，整天就只會念我不要偷懶，哼，休息一下也不行嗎？」

是的，她是真的把我的辦公室當成高速公路休息站一般，在忙碌的行程中轉完之後就會到我這邊賴皮，或明知道我在忙卻還是硬要找我聊天，或硬要拿走我手機說要幫我遊戲過關，幫我？ 拜託，那些遊戲是妳自己下載的耶，關我什麼事啊？ 不然就是累到直嚷嚷著想睡覺，想睡覺就睡覺，幹嘛要大聲嚷嚷啊？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才會把我私人專用的枕頭捐獻出來，為的就是想讓她在行軍床上能睡得舒服一點。

但是我在這邊辛苦辦公，她卻在那邊悠哉的玩電動喝可樂，再怎麼樣了解也難免會眼紅的好嗎？ 想休息、想玩電動回妳自己的辦公室去嘛，來我這邊刺激我幹嘛？

而且我們這位總裁很愛買 3C 產品，錢太多似的什麼都買，I-pad, I-pod, I-phone 是眾所周知的事，不知道的東西還有 I-watch, mac book, I-mac…等蘋果家產品，然後周邊配備一堆，Android 手機也有，只是沒出現在螢光幕前罷了，當然，Android 可以搭配的周邊商品更多，她只重視外型，上她眼的產品，她一律買回，然後通通往我桌上一丟，只叫我搞定功能和配對問題，非得要我搞懂了再教她，怪了，自己看說明書有這麼難嗎？

但是，對，這些事對 BLANC 總裁來說就是很難，為了這件事我也深深抗議過，「齁…，報告總裁，這些東西都沒有很難，說明書看一看就懂啦！」

踢踢躺在地上的全自動吸地機，「我看不懂，不管，妳要幫我弄好。」

坐在她家偌大客廳的地板上，我的氣嘆到地球都快缺氧了，跟眼前等一下待我組裝起來的 AIBO 機器狗大眼瞪小眼，「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她笑的極其邪性，「因為妳是 IT 啊！」

齁…，我暈，IT 跟 3C控是二回事好嗎？ 不需要連數位單眼也要幫忙研究吧？

後來她這習慣被副總裁知道了，竟然好的不學，這種偷懶功夫倒是緊緊追隨在她姐的腳步之後，不過副總裁不同，她買的都是比較需要智慧的產品，例如遊戲機啊、手繪圖板啊…之類的產品，這種東西我就比較有興趣，尤其是遊戲機，XBOX 被我倆玩瘋了，只是後來我們倆人都知道，這東西千萬不能在總裁面前玩，不然被冷落的她可是會氣到拔插頭的，那豈不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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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愛在我身邊問上問下的總裁，在她跑國內行程時總會把我帶在身邊，而且老愛在我專心寫程式的時候跟我聊天，這個我也抗議過，「報告總裁，妳就不能等一下再跟我聊天嗎？ 我現在正在寫程式啦！」

乖乖坐著好讓設計師幫忙整理頭髮的她馬上嘟嘴，「妳哪時候沒在寫程式了？」

「我…」，看著她滿是挑釁的挑眉動作，我無言，因為好像是這樣耶，腦子轉了一下，「那…那是因為公忙啊！」

「那我再進一個人給妳？」

點頭，「好啊！」，這個提議我喜歡。

但是總裁大人卻突然搖頭，很快的否決掉自己的提議，「不好，這樣妳就會忙著要教新人，沒時間陪我，允兒啊，妳當我剛剛說的是亂碼好了。」

亂碼？ 我還亂馬 3/4 咧，敢情妳是在逗我開心就對了，我很不滿的噴了一鼻子，「隨妳高興。」

當我板著一張臉在鍵盤上大力的敲敲打打的時候，她就知道我不高興了，伸出手戳戳我，「誒，這是公司電腦耶，會被妳敲壞的。」，一臉害怕畏縮樣。

沒抬頭，「壞了我再買一台賠給公司。」，語氣生硬。

只要我語氣生硬，她馬上就會停止一切捉弄我的行徑，只和造型師姐姐對看一下，互吐舌頭，奇怪了，又怕我生氣，卻又老愛要我陪她跑通告，然後把我惹毛了再一臉討好的求饒，這人是有被虐狂是嗎？

讓我一個人氣氣氣…，大概 30 分鐘後我的脾氣就會因為過份投入在工作中而漸漸消逝，她就會再度黏回來，東哈拉西扯淡，例如，「允兒啊，妳出過國嗎？」

白一眼，「當然啊，不然香港是韓國的領土嗎？」

「哎喲，我不是說出差啦，我是說出國去玩！」

搖頭，「沒有，我哪來那個閒錢啊？」

「是喔…，那妳都是去哪出差？」

「香港、大陸。」

「還有呢？」

「沒了。」

「啊？ 沒了？」

「嗯，沒了。」

「沒去美國？」

「美國不用設立 server，我去幹嘛？」

「為什麼？」

「美國那邊的網路管理跟中國不同，限制沒那麼多，有 website 可以連進來就好。」

「是喔…」

每當她露出這種思考的表情和猶遲的聲音，我就知道她心裡不知道又再盤算些什麼鬼主意，「別亂搞，我很忙的。」，聲先奪人是我吃過多次悶虧後所獲得的經驗，面對愛哭又不講理的總裁，我必須道高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