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原創,禁止任何改編轉載或盜用》

CH12

其實在 LA 的最後一晚有個小插曲,貼心的副總裁替姐姐精心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慶生驚喜,節目組刻意安排讓總裁先回到二人下榻的客房,找不到妹妹的總裁閒來無事在房裡晃上晃下,然後約莫十分鐘後,副總裁才悄悄的從隔壁房拿著一個已經點上蠟燭的小蛋糕進房,隨著生日快樂歌的揚起,預期可以捕捉到總裁開心驚訝表情的節目組卻意外錄到總裁瞬間紅上的眼眶。

 

大家很是識相的請 Jessica 吹完蠟燭後就先退出客房,讓二姐妹好好談心,只有親妹妹在的空間,Jessica 才讓眼淚迸發,但為什麼會哭? 沒人知道原因,看著總裁最常黏上的我,造型師姐姐以眼神向我詢問,聳聳肩,『我不知道喔!』

 

實境秀節目組順利取得二姐妹哭哭笑笑及情緒恢復後的笑鬧畫面,鏡頭在二人穿著睡衣揮手 say goodbye 之後關上,以保留些許隱私給藝人,鏡頭的關閉是在經紀人的監視下完成的,而二姐妹透過鏡頭旁的電源指示燈也可以知道鏡頭是不是真的有被關掉,而我沒多參與這些,連送蛋糕進房間我都沒跟去,「跟我說這些幹嘛?」,我之前問。

 

副總裁卻一臉理所當然,「我怕會忘記各橋段的節奏啊,所以先跟妳說。」

 

我白眼,「跟我說不代表妳不會忘記啊!」

 

「但至少說出口就會有記憶嘛!」

 

這又哪招? 我沒再多說什麼,只幫忙在節目組陪同副總裁送蛋糕過去給 Jessica 時,在隔壁房間顧著機器,所以 Jessica 想哭的那一幕我同步接收,節目組把房間留給二姐妹去獨處後沒多久,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間去,打開 NB,把 BLANC 官網首頁的最後一個 button 宣告完畢,小測試一下,至少 Compiler 的時候沒出現解譯錯誤,完整測試嘛就留到明天好了。

 

因為前幾晚我的半夜辦公被 Jessica 的經紀人哥哥意外知道後,總裁對我發了頓不小的脾氣,但我畢竟還是有 BLANC 的工作責任要負責,而到 LA 出差實在是總裁個人私心安排,拗不過我,最後只好幫我重新安排一間單人房,這樣我就不至於需要在三更半夜僅著單衣,一臉可憐兮兮的蹲在客房門外辦公。

 

存檔,關機,我終於完成韓文版和英文版的官網編寫,就剩下簡中版而已,快了,快了,我快大功告成了,好險沒因為跟著總裁四處跑而 delay 進度,我邊伸懶腰邊稱讚自己,整理一下衣服,轉身走進浴室洗澡去,熱騰騰讓我通體舒暢的熱水從頭沖至腳底時,出現在我腦海裡的不是一大堆程式控制碼,而是總裁剛剛看到蛋糕時那抹泫然欲泣的表情,如此之楚楚可憐,很是讓人心疼。

 

把自己打理乾淨後,我拿著一本似散文又似小說的閒書隨意靠在床頭上閱讀,『讀書能讓人心靜』,這是院長定下來的規矩,不過對部分院童來說,書本是催眠利器,雖然氣質因此培養不成,但至少也培養出睡眠情緒,要為數眾多的院童在睡前不哭不鬧很是困難,但『睡前閱讀』這習慣助益不少,院長這招確實高!

 

我不是那種沾到書本就會想睡覺的孩子,但是從小在院裡培養出來的習慣在長大後卻是想改也改不掉,到 BLANC 工作初期還能天天保持這個好習慣,但這幾個月是真的太忙了,常常加班累到一回家沾上枕頭倒頭就睡,還是半夜尿急起床時才發現我竟然連衣服都沒換下就睡著了,只好在凌晨四點拖著很想睡的身體趕緊快速洗乾淨後,快五點才又再度爬上床延續睡眠,周而復始,這樣的生活毫無品質可言,更遑論睡前讀書這習慣,哪來的雅興啊?

 

今天的工作難得趕上進度,看看時間還夠,本能性的拿起書本就半靠在床頭看了起來,但也沒忘記藝曦姐姐前陣子常提醒我要記得訂鬧鐘睡覺的習慣,很快的,我完全投入書中意境,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房門電鈴卻突然急促的響起,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拿起手機看一下時間,12:43,這麼晚了,誰啊?

 

我雙腳套進拖鞋裡,匆匆忙忙的往門邊趕去,電鈴聲催的急,讓我沒能來得及透過貓眼看一下來者何人,只能先手忙腳亂的拉開門鍊,轉動門把,開門,還來不及看來人是誰,那人就衝進來,一把撲進我懷裡,同時手腳並用的把門踢上,完全嚇到我,誰啊?

 

我用了三秒的時間才辨識出撲進我懷裡緊緊勾上我脖子的是誰,Jessica BLANC 的總裁大人? 這是怎麼了? 我想把人推開先問個清楚,總裁卻只是死勁兒的勾住我脖子不讓我拉開,同時放聲大哭,這是怎麼了?

 

瞧她哭得極為傷心難過,原本立於身側沒抱上的雙手,不由得的輕摟住總裁的纖纖細腰,「怎麼了?」,我溫柔的問著。

 

看來不問還好,一問卻引來滂薄大雨,總裁靠在我身前哭得極為悽慘,越發把我勾得死緊,蹭著、難過著,嗚嗚咽咽的好不傷心,我收緊雙臂力道,不忘急問:「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會哭成這樣? 怎麼了嘛?」

 

哭濕我衣領卻猛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只是突然很想哭,允兒,妳讓我抱一下,我好累,我好想哭喔!」

 

一陣心疼,我把她的頭往我頸間按得更近些,「怎麼突然哭成這樣? 副總裁呢?」

 

抽抽噎噎,「她…她先睡了,允兒,嗚嗚嗚…」,她邊哭邊回答我的問題。

 

「好了,好了,噓噓噓…,不哭,不哭,我在,沒事了,沒事了。」,我不由得輕摸她後腦安撫,也任由她把我摟得死緊。

 

印象中,Jessica 是優雅不誇張的人,笑容淡淡的,卻偶爾會在不經意間透出呆萌可愛。 而鄭總裁很是幹練,事事件件在心中總有點主張,擇善固執的任隨心性,卻又善聽佳納。 不管幕前幕後哪一種的鄭秀妍,我卻從沒見過如此慌張的她,完全無助的嚎啕大哭,像失了主意的孩子般,只抓到根浮木便把命依上的緊抓不放,這是小時候我在學校裡受了極大的委屈回到院裡一看到院長身影時才會有的舉動,那時候的我還小,還不懂該如何調適心情,所以只能用大哭來發洩委屈,但現在死埋在我身前的人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像個孩子似的委屈大哭? 她是千嬌萬貴,眾人捧在手掌心上疼的小公主,是發生什麼事了,誰讓她委屈了?

 

看樣子暫時是問不出個什麼東,我只好先讓她狠狠的大哭一場,同時輕拍背摸髮的安撫,一下子要她不要慌,慢慢來,想哭就哭。 一下子要她不哭了,眼睛哭腫了不好看。 還好她現在哭暈頭什麼都不能思考,不然一定又要找我麻煩,質問我到底是要她先做哪一樣? 只是看她哭成這副德性,我也是會心疼的好嗎?

 

好一下子她才緩下哭泣的情緒,我心裡偷掐一下時間,這次竟比錄影時哭得還久,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就是好好的錄影,然後給觀眾一個飛吻後就關掉攝影機,這樣還能出什麼事? 莫非二姐妹睡前吵了一架? 這次是又為了什麼吵架? 但她才剛大哭完,一下子耗去太多精力,我只好先硬是壓下滿肚子疑問,讓她好好的靠在我身前,沒多催促,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背安撫。

 

過一下子她才又蹭了一下,還是輕靠在我身前,仍是緊摟住我,但卻願意自己開口,「對不起,把妳衣服哭濕了。」,濃重的鼻音。

 

我輕笑二聲,是開心的那種輕笑,她願意說些五四三的就表示心情好多了,「嗯,記得幫我洗乾淨。」,我故意這麼說。

 

她聽得懂,「回去自己丟洗衣機。」,還淺淺哼一鼻息。

 

「哈,等回韓國這衣服就黃了,妳這樣很沒誠意耶。」

 

還是把頭悶在我頸窩,雙手仍是勾著,「不然買新的賠妳嘛。」

 

我搖頭,「浪費,衣服又沒壞是買什麼新的。」

 

「允兒吶,謝謝妳。」,她又來沒頭沒腦。

 

就這樣,我們二個先小小拌嘴一下之後我才小心翼翼的問出口:「剛剛怎麼哭得那麼慘? 發生什麼事了?」

 

總裁卻身體一僵,沒回話,我只好趕緊收一下手臂力道,輕拍後背,「沒事了,不想說沒關係,當我什麼都沒問。」,這點臉色我還是看得懂的,也是啦,我是什麼位置的人,憑什麼問這些? 嘴碎!

 

「其實沒多大的事…」,她卻悄悄開了口,我安靜的聽,大拇指輕輕摩娑她後背,「我只是突然被那個蛋糕給感動到,我一直在想,對秀晶來說我是個怎麼樣的姐姐? 我會是好榜樣嗎? 我很心疼她這麼小就要提早進入社會,我有能力先幫她鋪好路嗎? 她們團體宣傳的時間跟我不同,我好久沒跟她這麼相處過了,這邊還在擔心她,那邊的她卻已經懂得要怎麼樣製造驚喜,轉眼間她已經獨立很久了,可是我卻沒想到這個小我五歲的妹妹就這樣悄悄地長大,還知道要給我驚喜,都比我高了,會不會哪天就不需要我這姐姐了?」

 

『呿,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咧,原來是妹控病犯了,唏噓了…』,我輕輕地摟著她,摸摸後腦勺,「不會的,副總裁不是這樣的人,妳不要亂想。」,那是人家二姊妹的事情,我不好多摻和,所以多聽少說方為上策。

 

「我剛剛只是感動,然後好想哭,又覺得工作好辛苦喔,所以才會真的哭出來,可是我也知道我還在錄影中,不能任性太久,所以秀晶在抱枕堆裡偷偷跟我說:『onni,攝影機還開著耶!』,我才趕緊回神,可是我總覺得心酸酸的,我還是想哭嘛,允兒,我好累,我的心好累,太妍在國內被大罵妳知道吧? 我好心疼喔,可是公司又不讓我們出頭幫忙說些什麼,我好累,是真的好累,我好想大哭喔!」

 

按著她的頭,讓她的額頭貼上我頸動脈,「嗯,好,那就哭吧。」

 

她卻破涕為笑的小搖頭,「夠了,剛剛那一大下夠了,允兒啊?」

 

「嗯?」,我專心致志的讓總裁靠在我懷裡,輕聲回答。

 

她蹭了一下,「謝謝妳喔。」,道謝的鼻音中有幾許的不好意思。

 

知道藝人要面子,大哭過後的眼睛總是紅腫的,所以我沒催她抬起頭,只淡淡的透出笑聲,「嗯,不客氣。」

 

她無聲的依在我懷裡,我也安靜地任由她抱著,過一下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掙開,我順勢放開懷抱,儘量不去盯著她的神色,免得她尷尬,「那個…,要坐一下嗎? 我怕總裁妳站太久會腳酸…」,我有些不自然的詢問,畢竟我真的不知道該跟總裁說些什麼…

 

她輕輕點頭,任由我輕輕微牽著她做到房間的椅子上,我再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她,她微微紅著臉接過,「謝謝。」,她說,而我卻沒多回答什麼,只轉身走進浴室把一條毛巾弄熱弄濕,大哭過後擦擦臉會舒服點吧,我想。

 

遞上擰乾的毛巾,「擦擦臉吧,會舒服一點。」,我說。

 

她又害羞的接過毛巾,隨手把水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真的乖乖聽話的擦擦臉,而我不方便跟總裁平起平坐,所以沒坐在茶几另一邊的小椅子上,晃到梳妝前的小椅子,坐上,總裁擦擦臉後,眼睛和鼻頭還是紅的,但人倒是清爽多了,瞳仁也透出清澈光感,我們兩個對看一下,總裁卻突然噗哧一笑,我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一笑化解些許尷尬,過一下總裁才開口:「允兒妳沒把頭髮綁起來耶!」

 

我本能性的攏一下頭髮,「喔,要睡了幹嘛綁頭髮?」

 

點點頭,「也是啦,那妳為什麼不戴眼鏡? 妳到底有沒有近視啊?」,她又問。

 

我淺淺的笑了一下,「有啦,不過度數不深,不戴還是看得到東西,只是平常都在寫程式,螢幕字那麼小,不戴眼鏡又想看的清楚一點的話,只怕會更傷眼。」

 

她卻突然死盯著我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起來,「總…總裁…」,我怯生生的詢問。

 

她卻仍是大膽的上下打量我,「允兒妳的眼睛好漂亮喔,平常戴眼鏡都遮起來了…」

 

「呵呵…」,我小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呢,「漂亮有什麼用? 不是瞎子才最重要。」

 

大概是我一句話堵得總裁不知道該回什麼好,我們之間突然沒話說,其實我們很常這樣,她沒問我就沒得好答,沉默是唯一的結果,總裁突然小轉頭看到剛剛被我丟在床上的散文,一臉好奇:「妳在看書?」

 

點點頭,「嗯,睡前有空的話會看一點書。」

 

她馬上站起來往我床鋪走去,同時再問話:「妳在看什麼?」

 

「散文,不過與其說是散文,不如說是小說來得恰當些。」

 

她拿起我的書好奇翻看,「有差嗎?」,隨口問一下。

 

點頭,「有啊,散文嘛…,我個人認為是有某種意念要傳達,文字下筆不重,飄飄的,有點難懂,但很有咬勁兒。 而小說嘛,有故事意境,不一定會表達些什麼,但看了不吃力。」

 

「妳的意思是說散文需要思考,但小說是看完就算?」

 

「沒那麼絕對啦,但是很多小說存在的無營養程度較高,良莠不齊。」

 

「呵呵…,我沒想到妳會看這種書耶!」,她揚揚手上的小說本。

 

我小聳肩,「還好吧,偶爾看看無壓力的言情小說也不錯,不傷腦,怎麼? 不然總裁認為我該看什麼書?」

 

「嗯…,我以為妳會抱著程式語言的書猛 K 咧!」

 

噗…,「我有必要這麼命苦嗎? 下班了還看工具書,我又不是數碼寶貝。」

 

笑了,氣氛就沒那麼僵了,總裁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憂了,手機不在手邊不能看時間,不過我猜想應該也不早了,見縫插針,「那個…,報告總裁,不早了,我先送妳回房好嗎? 睡一覺心情就開了。」

 

「不要!」

 

「啊?」

 

「痾…,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我…我今天可以睡妳這裡嗎?」

 

「啊???」,我頭頂上的標點符號瞬間如伊波拉病毒般的迅速蔓延。

 

「秀晶睡了,我不想回去吵她。」

 

「那妳可以動作輕點就好啦!」

 

嘟嘴,「不行,她睡姿不好,現在一定佔到我的位置,我不想吵她。」

 

「啊? 輕輕推回去應該可以繼續睡吧?」

 

「可是…可是…,那感覺不一樣嘛…」

 

「感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副總裁睡著了就不是妳妹了?」

 

跺腳,小生氣,「我不是說這個不一樣啦,我是說另外一個不一樣啦!」

 

「啊? 請問是哪個?」,我搞不懂總裁為什麼老愛打啞謎?

 

「就…就…,就妳和秀晶不一樣嘛!」

 

這我就認同了,點頭,「這我知道啊,我和副總裁是不同一個人,當然不一樣!」

 

用力跺腳,「齁…,林允兒,妳可以再呆一點沒關係,我不管,我說我今天晚上要睡在這裡!」,她有些大聲。

 

我卻嚇到,「噓噓噓…」,連忙以食指壓在唇上,「很晚了,不要這麼大聲,總裁要睡在這裡不是不可以,問題是那我要睡哪裡啊?」

 

「這裡啊!」,她伸手指指我的床。

 

「啊?」

 

「反正這是雙人床,睡得下的,允兒,我沒穿睡衣過來,我穿妳的喔。」,這人倒是自己做了結論,畫下句號。

 

「啊?」,伊波拉病毒又不受控制了…

 

不過這總裁還真自然,自顧自地打開我沒上鎖的行李箱,任意的翻了翻,拿上些東西直接往浴室走,「我先去換睡衣囉!」

 

啊? 我真的完全只能餵養一堆問號,好好地把它們拉拔長大卻說不出半句,這…,請問現在是什麼節奏啊?

 

鬧了齣飆淚大戲後,現在洗手間裡正傳出些許漱洗水聲,我真的不得不說總裁果然是演藝圈中人,演什麼像什麼,連我沒能對上台詞她也能緊急救場,無破綻的漂亮謝幕去洗手間換衣服,獨留下還在舞台上糾結的我…

 

是沒什麼奇怪的好糾結,但是要跟總裁同榻而眠? 是要我這個小員工死無葬身之地是嗎? 我一定要問問我同學,看看他們的工作已沒有如此之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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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的門終於開了,我卻差點飆鼻血,這人…這人現在穿的是什麼啊? 有人睡覺穿這樣的嗎? 把我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但扣子卻不扣好,為什麼沒事要空著三顆鈕扣不扣上? 不知道白色襯衫透光,裡面什麼都沒穿的身體是會曝光的好嗎?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睡覺穿襯衫幹嘛啦?

 

念完上半身,我們來說說下半身,什麼都沒穿的二條白皙皙蘿蔔,咳…,不是,我是說大腿,那二條白皙皙的大腿這就這麼承著 Jessica 這個人從我面前晃過來,一塊布料的遮掩都沒有,略長襯衫的下襬僅剛好遮住臀部下限,讓小可愛褲褲在我眼前就這麼若隱若現,哇咧…,我的行李箱沒褲子嗎? 不知道這樣會著涼嗎?

 

我氣急敗壞地指著她,「妳…妳穿這什麼?」

 

她媚笑一下,「妳的襯衫啊,我穿起來很好看吧?」,還對著化妝鏡搔首弄姿。

 

這是想取我的性命是嗎? 害我不禁翻了白眼,「有誰睡覺穿襯衫啦? 還有啊,我沒褲子嗎? 妳幹嘛不穿褲子?」,同時走到行李箱邊重新拿出幾件衣褲,再粗魯地塞進總裁懷中,「去去去,去重新換掉,襯衫還我,那是我明天外出要穿的,沒事幹嘛把它弄得皺巴巴的? 睡覺穿輕鬆點。」,不由分說,我立刻雙手搭上她雙肩強迫轉身,什麼都不敢多看,我硬是把她推進洗手間再換一次衣服。

 

撫著我受驚不少的小小心臟,我快瘋了,不知道從鼻子裡噴出血來是不健康的事情嗎? 我已經在很不健康的機房上班,也很不健康的陪著到處奔波了,可以留點底氣給我嗎?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麼傻眼的舉動啦!

 

但是…,等等! 我叫總裁去換衣服? 還幫她準備好衣服? 那這不就是等於答應讓她今晚睡在我這裡嗎? 哇咧…,這個滿肚子鬼主意的總裁,我竟然著了她的道!

 

被發現被擺了一道後的我,有些不高興地收拾被拋棄在床上的小說,喝口水,我倒是先把房間燈給關了,只留下二盞床頭燈,一個人忿忿地坐在床邊,同時想著能不能有什麼方法把人給打發回房。嚴格來說,我並沒有說出一字一句的答應,所以我佔了理,但技術上來說,這傢伙使詐術讓球進洞,我不好多說什麼,院長說了,做人要有信用,不能言而無信,但是我沒言過,趕她回去不算無信吧?

 

專心地想著,沒察覺已經有人悄然走到我身邊,突然連同右臂,我被人從旁攔腰抱上,差點沒把我嚇到跳起來,我明知道房裡還有另一個人,但還是會本能性的被嚇到,沒好氣,「總裁,妳先出點聲音會怎樣?」

 

「對不起。」,死命地摟著我,頭靠在我後背上讓我看不到臉,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略輕聳肩帶動後背,「怎麼了?」

 

搖頭,卻默不作聲,這太詭異了,雖說她常吃我豆腐,但這樣死死的抱著我倒沒幾次,而且只乖乖地抱著卻不吃豆腐? 這人有鬼!

 

我的力氣終究還是大她一點…,右手臂輕易的掙出,側身,同時往後一撈把人給抓出來,只見她拼命閃躲卻死低著頭,我一時上火,直接把她的頭扣住,強迫她抬頭看我,卻只望進一眼汪汪,怎麼又哭了? 我嚇得趕緊鬆開手,輕搭肩,彎腰,頭硬是低得比她低,看著她,「怎麼了? 怎麼又哭了?」

 

她拼命搖頭,推開我,背過身去,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也問不出個屁,只好硬把總裁轉回身,伸出雙臂摟住她,又是一陣摸髮輕聲安慰,好一下子她才開啟金口,「對不起,我也不想哭…」,說不想哭但一開口就是哭音…

 

我只好摸摸她的頭,下巴輕貼在她腦門上,搖頭,「好,沒事,我沒說妳不能哭,只是問說怎麼又哭了? 沒關係,不想說就算了,沒事了。」

 

她微微啜泣,好一下才又開口,「我…我也不知道,就還是很想哭…」

 

我扁一下嘴,「又想到副總裁什麼了?」,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的又跟副總裁有關了吧?

 

但總裁卻只一個勁兒的搖頭,然後什麼也不再多說,終究是人家姊妹的事,我也不好多問什麼,總裁也只是想要有個肩膀靠著哭一下,我總不能連這個都小氣吧? 安靜地摸髮撫背,我盡責地當個噤聲下人,直到主子哭夠了,甘願了,主子才迸出一句:「我累了,我想睡覺…」

 

此情此景,我還真的不能把人給趕回房,看看手機時間,凌晨 2:00 很好,我又再度晚睡了,再這樣下去,我的肝一定會想極力長出神經讓我痛個半死吧? 幫總裁蓋好被子,也讓出整個右臂,因為總裁說她想抓著我的手睡,不然她會睡不著,哪招? 那今天之前妳是怎麼睡的? 今天之後妳又要怎麼睡? 難不成要我把右臂切下送上? 免談! 素有『睡神』封號的總裁,別想誆我啊!

 

但最終我還是不敵那雙可憐巴巴的巧目,顧不了明天了啦,我累了,要右手臂就拿去吧,只要現在可以讓我睡覺,明天要怎麼玩我隨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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